这丫头正是霄儿,她回身给赵一鸣见了礼:“回老爷,夫人已经用过饭了。”然后起身给赵一鸣打起了帘子。
赵一鸣点了点头,低头进了屋里。红裳并不在花厅上,只有画儿正在和几个小丫头收拾花厅呢。
赵一鸣唤过画儿来:“夫人睡下了?”
画儿福了一福:“是地,老爷。夫人说今日头疼得厉害,服过药后吩咐我们,只要她睡着了千万莫要惊醒了她怕是一醒便会再睡着了;明日却要累一日地,夫人担心自己身子受不住。”
赵一鸣一听吓了一跳:“为什么会头疼?可请了大夫过来?”
画儿摇头:“不曾请大夫,夫人说睡一睡应该会好,怕是今日累着也未可知。”画儿特意把“今日累着”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赵一鸣听得脸上有些讪讪的他当然听出了画儿的言外之意,不过,他心下倒底不放心红裳的身子,又问道:“夫人可睡着了?没有睡着就请大夫过来再请请脉吧,千万莫要留下什么病根儿才好。”
画儿却道:“回老爷,夫人已经睡着了,而且看样子睡得极熟。要不要,把夫人唤醒?”画儿睁着大眼睛看向赵一鸣,好似赵一鸣一点头,她就会立马去把红裳叫醒一样。不过就连赵一鸣也知道画儿绝不会把红裳叫醒的。
赵一鸣咳了一声儿,他摇了摇头:“算了,还是让夫人睡吧,莫扰她了。你们伺候的仔细些,只要夫人晚上睡得不安稳了,你们速来回我那时再去请大夫也好。”
画儿福了一福答应了。赵一鸣坐了下来:“夫人晚上用饭用得如何?”
画儿答道用得还可以,不算多也不算少。赵一鸣放了一小半儿的心下来,他摸了摸肚子,还是不太饿。
赵一鸣想了想,认为自己就是再不想用饭也要多少用些才好裳儿身子不好,自己绝不能再病倒了。赵一鸣如此想着便吩咐道:“摆饭吧,我在这里用晚饭。”
说完赵一鸣忽然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画儿:裳儿不会吩咐她的丫头不给他摆饭,直接把他赶出
画儿却gāngān脆脆地答应了,福了福便使了小丫头去大厨房传饭了。赵一鸣的心终于落了地:还好,还好,裳儿还是给他留着体面的。
赵一鸣想到这里心里一颤,然后就是苦涩难明:裳儿何时不曾给他留过体面?就算是自己踢伤了她,就算她已经伤透了心,可是她也在众人面前还是言道那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出来的伤依然为自己留着体面啊。
赵一鸣如此这般的左想想右想想,全部是红裳平日里为他如何着想,他越没有胃口吃东西了。不过饭菜摆上来以后,他还是勉qiáng自己用了些他是一家之主,病不得,尤其是在红裳身子有恙的时候。
用过饭后,赵一鸣走到卧房掀开帘子看了看,便让画儿把卧房外间地小暖阁收拾了一下,他便在小暖阁里睡下了。
赵一鸣躺下后,翻来覆去一夜也没有怎么睡着:先开始,女儿的事qíng、红裳的事qíng,反反复复在他脑中闪现,再到后来,他的脑中闪现出来的全是红裳了;这让他更是睡不着了。
画儿安置好了赵一鸣,吩咐小丫头们在外间打地铺伺候赵一鸣晚上要茶要水,便自行回了里间。红裳在chuáng上睁开了眼睛:“他走了?”
画儿抿嘴一笑:“没有,老爷在外间的小暖阁睡下了。”
红裳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太相信:“他会如此委屈自己?”
画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是老爷真得睡在了小暖阁内。”
红裳听了以后轻轻摇了摇头:“随他去吧,总之,日后这里间不管如何是不能让他再进来了。”
侍书在一旁迟疑道:“那夫人日后要如何在赵府自处呢?在府中没有儿女,夫人、夫人”
侍书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是红裳和画儿都听明白了侍书的话。
画儿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是呵,夫人如此怕是日后会吃大亏的。可是,就如此原谅了老爷,那也太
红裳轻轻一叹:“我们行一步是一步吧。不过,我想过两日出去转转,看看有什么铺子可以盘下一个来做些什么,日后我们有些积蓄傍身也是好地。”
侍书和画儿知道红裳这是为日后在做打算了,都深深一叹没有再说什么:夫人快要成诰命夫人了,如果万一同老爷闹得和离了,那诰命还能是夫人的吗?
画儿在心底暗自思虑着:如果诰命还是夫人的,那我们这些人就可以自立门户了,也不用怕会被什么无良之人欺到门上来;但如果夫人没有了诰命,自己和夫人几个人就算是有钱,怕也不好在外立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