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赵一鸣便起chuáng了:凤舞要早早就走,他想在凤舞临行前再好好的训戒并叮嘱她一番。赵一鸣刚刚梳洗完,还没有叫人,赵娘子便到了。
赵娘子给赵一鸣请了安,便把纸条和银票奉给了赵一鸣,接着又把昨天凤舞书房地事qíng详细的说了一遍给赵一鸣听,赵一鸣听得脸色铁青:这个凤舞真是死不悔改啊!
他打开了纸条儿,上面写着:蝉儿扰人清梦,哪有鸟鸣悦耳?糙长莺飞正可归。
赵一鸣看完后皱起了眉头:这文不文、俗不俗,而且文理不通地三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他看向赵娘子:“这是什么意思?哪个人写的?”
赵娘子躬身道:“奴婢没有看过上面的字,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大姑娘也没有说是谁写的,奴婢不知。”
赵一鸣点了点头,赵娘子做事儿一向稳妥:“你大姑娘可起了,让她快快过来一趟。”
赵娘子答应着去了。
里间红裳和侍书、画儿等人已经听到外间的响动。画儿起身出来时赵一鸣已经去了花厅,她便招来一个小丫头问了问刚刚有什么事儿。
红裳听完画儿地话后,微微一想便道:“我也起来,那是张什么纸条儿。”红裳直觉有人还在背后捣鬼这个人也一并捉了出来,赵府也许就可以安静一阵子,自己正好可以腾出手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qíng。
侍书和画儿急急忙忙伺候红裳梳洗,待红裳到花厅上时,凤舞和许妈妈等人已经来了有一阵子。
红裳先同赵一鸣见了礼,赵一鸣亲自扶了红裳坐下:“夫人身子可好些?可是我和赵娘子刚刚在外间说话吵醒了你,不知夫人地头疼可好些了没有。”
红裳淡笑着回了一句:“妾身一切还好,多谢夫君挂念。”然后她就端坐在椅子上看向了许妈妈:“这位是?”
许妈妈已经福了下去:“奴婢给夫人请安。”
赵一鸣道:“这是老太太在大姨母府上请来管教凤舞的供奉妈妈。”
红裳听了以后微微点头:“日后要多劳许妈妈了。”老太太看来是真要下猛药了,连供奉妈妈都请了来。
许妈妈又是一礼:“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不敢当夫人的有劳二字。”
红裳笑着抬了抬手:“许妈妈不必如此客气。过府是客,怎么能让许妈妈立着?快,请许妈妈坐下。”
许妈妈没有想到赵府的长房继室虽然年纪不大,但说话行事却是有些老到的意思儿,她急忙谢过并推辞了一番,才坐了半边儿椅子。
赵一鸣先是训斥了凤舞一番,也不过是原来的那些话儿,凤舞只是低于着头应着,一看也没有听到心里去。
红裳不过只是同凤舞说了一些注意身子之类地话,然后便让侍书带了凤舞到厢房去用些早饭,休息一会儿。
赵一鸣看凤舞走了,才对许妈妈长叹一声道:“日后,真得有劳许妈妈了。”
许妈妈欠了欠身子:“不敢当,一定尽力。”
红裳笑着同许妈妈客气了几句,便让人赏了些东西与银两给许妈妈、还有四个娘子。然后看向赵一鸣道:“只许妈妈和四位娘子跟了大姑娘去,家庙中住着事儿少不了,怕是会累坏了许妈妈和四位娘子;再说,一些粗重的活计也不能由许妈妈和四位娘子亲力亲为,我看再挑几个粗使地丫头婆子跟上吧,这样许妈妈和四位娘子也能省心省力些,更加能好好照顾大姑娘。”
赵一鸣当然不会反对,许妈妈和四位娘子都谢过了红裳。红裳又亲自挑了两个机灵的小丫头给许妈妈用:“许妈妈也不要外道,有什么需要、有什么事儿尽管使人来说一声儿。”
许妈妈自是千恩万谢,四位娘子也是皆大欢喜:如此一安排,她们真是省力不少。
赵一鸣看红裳给许妈妈安排了小丫头,也就没有再同赵娘子说什么老太爷吩咐地事儿已经做了,谁做得倒不必在意。
红裳又让侍书带了许妈妈和四位娘子下去用早饭:“多少用些吧,路上冷,吃有些东西下肚儿身上也暖和些。”
许妈妈是宫里出来的人,什么人没有见过?看到红裳安排地事qíng细致到如此地步,对于红裳有了几分敬服:好一个当家的主母啊。
红裳是在笼络人心,笼络跟着凤舞去家庙儿的这几个人:她倒没有想过要害凤舞,但她却不可不防凤舞再来害人,所以凤舞身边儿的人好好待一待,万一凤舞有个什么风chuī糙动,自己能得个信儿也是好的。
四位娘子是赵府的人儿,红裳的所为她们自是记在了心里:还能不对红裳忠心?难道真要跟着失势的大姑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