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鸣怕的就是自己母亲气头上会打了红裳,所以他才会上前:自己的母亲,要打就打呗,谁让自己是她儿子呢?
不过,要说赵一鸣被打了这么多下,一点儿也不生气委屈那就是骗人了。赵一鸣听着老太太口口声声儿的提到他二弟,他的心也寒了三分。
老太爷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还没有打够是吗?儿子地脸让你打成这个样子,明日怎么上朝?皇上万一看到问起来,你让他怎么做答?你不要脸,可是我们父子还要脸!你再敢动儿子一指头,我立时就休了你
是在唬你。”
老太太的脸一下子紫了,可是却也是真得不敢再说什么。魏太姨娘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不过她低垂着的眼睛扫过了洗笔和弄墨不只一次。
屋里一时没有人说话了,大家静默了好一会儿。
老太爷吁了一口气:“一鸣,媳妇,你们坐吧。”
红裳这才过去伸扶老太太,老太太想挣脱红裳,不想让她扶。红裳轻声道:“老太太,您回去坐下吧,一会儿有人来回事儿,看到您这样也不好。并且,老太爷还在气头儿上。”
老太太虽然没有答话,却向上走了过去。
红裳又道:“老太太,一家人有什么是不能好好商量的。您等老太爷的气儿消了以后,和老太爷好好说一说,有什么事儿也就解开了。”
老太太虽然现在还在迁怒红裳,不过红裳地话她也不是一句没有听进去:今日如果不是她问也不问就和老太爷闹上了,现今那两个丫头早就打走了。
老太太坐下后,红裳才走回右边儿坐下唤人进来:“霄儿,你去准备些小菜过来,要合适老太爷和老太太用的啊。”
霄儿答应着去了。
红裳看了一眼老太太哭闹地样子很是不堪,便又叫了言梅进来:“你和魏太姨娘去服侍老太太梳洗一下吧。”
红裳一面说着一面站起来:“老太太,您梳洗好不妨在房里歇一歇,饭菜送过来媳妇会去请老太太地。”
老太太现在坐在厅上也不自在,红裳地话都说到了她心里,便对红裳点了点头,却没有理会老太爷,扶着言梅的手进里屋了——魏太姨娘是自己跟着进去地,老太太是看也没有看她一眼。老太太现在看魏太姨娘也不顺眼极了,谁让她也是老太爷地姨娘呢。
红裳躬身送走了老太太后,又唤了侍书进来:“你服侍两个新太姨娘去一旁的暖阁梳洗一,打水什么的,你和画儿你们两个人来就可以,不要让小丫头伺候。”
侍书答应着,过去请洗笔和弄墨二人去梳洗。
红裳看了看赵一鸣的脸,轻轻一叹:“老太爷,媳妇看夫君的脸也要敷些药,不然两三日怕都出不得门了。”
老太爷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红裳一桩一桩安排事qíng。看到红裳是一个人一个人的唤进来,把人一个一个送走分开安置,心下十分满意:还好一鸣娶了一个好妻子啊。
老太爷轻轻咳了一声儿:“一鸣,你也和媳妇去敷药吧。”
赵一鸣欠了欠身子:“不要紧的,儿子伺候完了父亲和母亲用过饭再去不迟。”顿了顿又道:“早一时晚一时敷药也没有什么不同,反正明日是上不得朝了。”
老太爷看着儿子的脸,最终只是一叹。
霄儿送来的饭菜分成了两份,一份送到了卧房给老太太,一份放到了花厅上给老太爷:都是一些理气地药膳。
用过饭后,老太爷又去了内书房,临走之时吩咐道:“明日的纳妾之礼要太过隆重,我已经年过半百又纳妾,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赵一鸣和红裳回了房,霄儿已经配了药膏。红裳亲自取了药膏给赵一鸣敷上,虽然赵一鸣痛得脸一抽一抽的,不过他却没有哼一声儿。敷上药后,赵一鸣脸上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可是他心中的疼痛却一丝也没有减轻。
他知道母亲一直偏心二弟,可是母亲今日口口声声说得那些话,对他地打击还是太大了些。
红裳给赵一鸣敷完药后,净手、整理好衣裙郑重的对着赵一鸣拜了下去:“妾身着想不周,累及夫君与老太爷、老太太,闹得一家人不得安宁,还请夫君责罚。”
赵一鸣摇头苦笑:“裳儿起来,哪里是你的错!不过,子不言父母之过,罢了,罢了。”他哪里不知道今日的事qíng就是因为老太太才会闹得如此大吗?红裳不过是想在老太爷面前尽尽孝心——赵一鸣一直认为没有什么不妥当,这样做得儿女们极多,并不是只有他们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