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糙仔细想了想才道:“疑心便疑心好了,又与我们何gān?我们的的确确是什么也没有做过;就算要问我们的罪,也要有个凭据才可以吧?”
魏太姨娘的眼睛眯了眯:“太太、大老爷和二夫人还好说些,如果是老太爷有了疑心,那我们的日子就难过了;万一老太爷确认了凤舞的事qíng同我们有关,他是根本不需要有凭有据就会打发了——我的;他就是这赵府的天啊。”魏太姨娘在心里还补了一句:还有个老太太,那就是赵府的地!老太爷和老太太想打发她,泌要什么凭据——只要他们想就可以了。
香糙沉默了好久:“奴婢认为,老太爷现在就算有了疑心,也只是疑心而已,不会一下子就凭大姑娘的事qíng确认什么;所以眼下我们还是没有什么事儿的,只是日后行事却极难了。”
魏太姨娘长长一叹:“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一直坐在这里想法子,要如何才能去掉老太爷和老太太的疑心!”她没有要去掉众人的疑心;太太那人动了疑心后,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把疑心去掉的;不过只要老太爷不疑她,其他人便不能随便动她。
香糙没有说话:她是没有法子的。
魏太姨娘看向香糙:“我想了这么久,虽然没有想到法子,却知道我们错在了哪里。”
香糙不语,只是听着。
魏太姨娘原就不需要香糙应声儿,她继续说了下去:“我们现在失了沉稳,遇事太心急了些。”
香糙闻言半晌才道:“奶奶,不是我们心急,如果我们不动手,只怕事qíng便由不得我们掌控了。”
魏太姨娘点头:“事qíng的确是如此,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事qíng再如何火烧眉毛,我们自己是不应该焦急的;只要人一着急,便会乱了分寸,乱了分寸便会让人找到蛛丝马迹;就像现在的qíng形一样。”
香糙沉默,然后郑重点头:“的确是我们太过心急了。”
魏太姨娘叹息道:“所以,日后就是事qíng再急,我们也不能着急处置事qíng,一定要稳下了心事再定如何行事;就如同大姑娘的事qíng,她不是不能用,而是应该多些布置,至少不会让我们自己现在如此被动。”
香糙没有再说话:她非常认同魏太姨娘的话。
魏太姨娘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也沉默了,过了好久后才道:“同大姑娘有关的……”
香糙道:“已经没有一个人还在府中了。”
魏太姨娘长长一叹:“即使哪些,也只能保得我们一时;那几个人,只要太太那些人想去找,还是能找到的;还是要想个法子才成,不能坐以待毙啊。”
香糙轻轻的,却冷冰冰的道:“她们得了奶奶许多好处,现如今也到了她们出力的时候——奶奶放心,就算找到了她们,也不会牵扯到奶奶身上。”
魏太姨娘又是一叹:“我并不是怕她们会说出我来,只是太太和老太爷那些人,不是如此容易去掉疑心的;现如今,还要找一个人转移了太太这些人的注意力才行——还有谁能教得了凤舞呢?”
香糙答不出:她想了又想,这好似是个死局——换作是她也想不出,除了魏太姨娘外,还有哪个能教得了凤舞,并能让她信服,还能和老太太的陪嫁丫头相熟。
屋中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一次魏太姨娘一直坐到三更过后才安歇。
只是,她想到法子了吗?香糙虽然满腹的疑问却没有问,只是服待魏太姨娘睡下:主子不说的事qíng,她向来是极少会开口问的。
香糙服侍魏太姨娘睡下后,并没有立时离开,她坐在一旁直到魏太姨娘睡熟才走,她已经放心了。
香糙知道:如果主子没有想到法子,她不会睡得如此忠实。
魏太姨娘在睡梦中都露出了笑脸儿:她不但想出了法子,而且还是个连环计。
红裳要安心静养,所以她日日都留在屋里卧chuáng:动了胎气,赵家的人可没有哪个敢大意的。
眼瞅几天后就是年节了,府中虽有琐事儿,却没有了什么烦恼的事qíng,红裳倒也真真正正的清闲了下来;她也乐得好好享受一下。
【第六十一章 年节前】
年节要过,但是应该查的事qíng当然还得查:柳婆子和张大娘子当然要找到好好问上一问。
不过找到人的时候,红裳她们才发觉:张大娘子不在府中了,就是那个柳婆子也早在一两年前被儿子赎了身——有关的人居然都不府中了,而且都已经与赵府没有关系了,不知道是巧合呢,还是有人刻意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