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是商场历练过的,只要她想做的事qíng,自然会想到法子的。
钱道长摇了摇头:“此事不好说,并不是你想回去,随时都可以回去的,也要天时地利人和才可以;这一次你放过了机会,下一次的机会不知道会在何时出现了。”红裳犹不死心,她追问道:“麻烦道长给算一算,您应该能算出下一次机会的吧?”
钱道长看了看红裳,长叹一声转头看向无尘二位僧人:“你们的意思呢?”
无尘和无我沉默了半响,点头同意了。
钱道长三人在哪里闭目坐了半晌,三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汗水时才睁开了眼睛。
钱道长看上去有些疲惫的样子:“再有机会,要在二十三年以后的某一天,现在还不能知道确切的时间。”
红裳计算了一下:这里的一年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十分钟左右,那么二十三年也不过是一天——完全来得及!
红裳起身整理好衣裙,对着钱道长和无尘、无我两位僧人大礼跪拜了下去;她只是跪拜,却并不开口说话:她不能丢下两个孩子不管不顾,可是她一样无法在心中平复对那男人的仇恨;而现在,有了可以解决的法子——她求道尊和佛尊的慈悲为怀!
【85 险着却能万无一失】
钱道长三人却已经得到红裳的意思,一齐欠身道:“女施主起来说话吧。”
红裳还是跪拜,并不说话。
钱道长沉默了一会儿道:“施主所求何事,贫道心里有数,可是此事的为难之处,女施主想来也知道,所以施主才不好意思开口,是也不是?”
红裳脸上一经,依然叩拜不停。
钱道长叹一声:“仇恨真那么让人放不开嘛?人生短短几十年,施主何必要为了一个卑鄙无耻的人而làng费大好时光呢?”
红裳想了想开口道:“道长,子非鱼。”
钱道长明白红裳的意思:他不是她,所以不能真的懂得她的快乐与痛苦——没有切身之痛。
无尘和尚便以佛法之理劝解起来,想让红裳放下仇恨。
红裳叩了一下头:“大师,小女子愚昧,只是一介凡人,对于我来说,快意恩仇才叫自在生活;伤我害我杀我的仇人,小女子做不到视而不见。”
无尘宣了一声佛号后又道:“施主,冤冤相报何时了,回头方是岸。”
红裳惨惨一笑:“大师,你让我回头?小女子已经回不了头,也不敢回头的。”转过头去,能看到什么?没有人默默守护,回头也只是再多一道心伤而已。
钱道长三人对视后轻轻摇头:“也许是我们心太急了,看来时机未到啊。”
红裳不明白钱道长此话的意思,她只是长跪不起。
最终,钱道长等人长长一叹:“起来吧,施主让贫道等人推演时,贫道与大师们已经猜到了施主的心思,既然已经为你推演了,自然是答应了到时会助你回去。”
红裳叩头拜谢过,却依然没有起身。
钱道长看着红裳良久:“你要为红裳求什么?”此红裳,当然不是眼前的红裳。
红裳轻声道:“人生。”
钱道长嘿了一声:“施主太贪了吧,哪能事事如意?”
红裳不答,只是长拜不起:她不能只考虑到自己,还有本尊红裳呢;二十三年后她回去了,那本尊红裳回来面对已经长大的儿女、陌生的与家庭,她能安心生活下去嘛?
如果她不回去二十一世纪,让本尊红裳应对那对狗男女一样是极危险的:本尊红裳适应那个世界,比她适应这个世界难太多了,再加上她的xing子本就懦弱,那对狗男女为了钱财,岂能容“自己”还活着?本尊红裳定斗不过那对狗男女。
红裳不能让“自己”再死一遍,也不能拥有了本尊红裳哥哥的宠爱之后,对本尊红裳的死活不理不睬,只顾自己痛快。
她要活下去,那个善良的本尊红裳,也要活下去才成。
无我大师高宣了一声佛号:“施主,如果你想红裳活下去,便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你回去,让她回来;要么你留下,让她在那里活下去。”
红裳抬头:“刚刚——”
无我盯着红裳的双眼:“二十三年后,也是一样。”
红裳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天道无qíng,什么叫做众生平等!她完全呆住了。
红裳喃喃的道:“怎么能够如此?”
“为什么不能如此?”
红裳听得愣住、然后大恼,她忍不住大叫道:“既然如此,我问大师,不管我是留是走,红裳本人在这里或是那里,她有活路嘛?”居然没有给本尊留条活路,这还是出家人的慈悲为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