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半个月她也在府里,许氏很少去芙蓉堂给老太太请安,更别提尽心的伺候过,那她的毒又是如何下的?不是一天而成,而是每天下一点。
这样的手法,只有老太太身边之人才能做到,而且还能不被老太太如此jīng明之人发觉异样,这样的人,定是被老太太极为信任的人。
如此看来,是有人跟许氏láng狈为jian。
“笑儿,怎么样?”老太太看慕容笑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免心中生出了不安,紧张的问道。
慕容笑笑抬头看了老太太,波光流转的眼中一片墨色,而后,她状似懊恼的摇了摇头:“这毒真是奇怪,我怎么都没有在书上见过?”
她的话,无疑是给老太太原本希冀的心染上了一丝灰暗,没见过,那也就是不会治喽。
看着她愧疚自责的神qíng,老太太的心里有些憋闷,嘴上只得说道:“笑儿不必自责,毕竟你没有拜师学医,不知也是正常。”
她的心里忽然起了一种错觉,这毒既然是连翘下的,那慕容笑笑说不定有解药,而偏偏就不给她。
慕容笑笑低着头,没有看到老太太眼中的神色,但从她说话的语气当中不难听出,老太太心qíng很不好,但又努力压制着。
她懂医术,却不是神医,天仙子的毒老太太已经中了一个半月,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若她告诉老太太她这毒一个半月前就中了,老太太也不会相信,更不会因此而认为娘不是下毒害她之人。
说不定到时候老太太还会说她为了包庇娘亲而满口胡言,医术不jīng也敢随便诊断。
左右老太太都不会相信她的话,而她说了也治不好老太太的病,她又何必去给老太太添堵。
叶相争对连家而来,就算没有老太太病重,娘亲服侍在旁一事,跟许氏联手之人也会想尽办法将此事诬赖到娘的头上。
当慕容笑笑跟慕容茗雪离开老太太的房间后,慕容威充满yīn鸷的眸光怒意汹涌:“娘,笑儿那丫头越来越不听话了,我看她的心里一点也没有慕容家的荣rǔ。”
“糊涂!”听了自家儿子的抱怨,老太太斥瞪了他一眼:“笑儿如今贵为无双王妃,身份尊贵无可比拟,咱们慕容家也因此沾了不少光,就算她没有心护着慕容府,但她一天姓慕容,咱们府的荣rǔ就因她而盛,你一向不喜欢笑儿这丫头,但为了以后慕容府的兴盛,你必须喜欢她,如今你已经失去了连家的依靠,即使还有叶相撑着你,也不牢靠,而你的两个女儿一个为三皇子侧妃,一个为无双王妃,都是人中之凤,你就应该靠着她们来一步一步往上爬。”
“娘说的是,儿子会好好拿捏的。”慕容威虚心的应着老太太的话,频频点头。
慕容威对老太太的孝心毋庸置疑,因为很多时候,老太太就是他的指明灯,他能有今天,不说全是老太太的功劳,却也起了很重要的地位。
茗香阁,因为慕容茗雪的离开,一直空置着,府中的下人对于二小姐蛇蝎心肠毒害三小姐的行为深恶痛觉,此时见到她回来,又见她一身破破烂烂的脏乱衣服,眼中除了轻蔑就剩不屑。
因为没有人打扫茗雪阁,推门进去,满屋都是蜘蛛网,桌子椅子结上了厚厚的一层灰,看着熟悉的屋子,慕容茗雪心中惆怅莫名。
“需不需要找两个丫环给你?”慕容笑笑倚在门框上,阳光照不进她充满冷漠的眸子里。
慕容茗雪环顾着四周,伸手扯掉柱子上的蜘蛛网,头也不回的说道:“不用了,就算有丫环来伺候,也是我看她们的冷眼。”到时候指不定还要来坏自己的事qíng,白白给自己添了麻烦。
她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回来当成是来享福的,这府里的下人更没有人会真心想耿伺候她,庵里的四年,她什么活都gān,早已习惯了不用别人伺候。
慕容笑笑见她这么说,便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皇宫,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像嵌在碧海蓝天里一样,露出弯弯的琉璃瓦顶,似一座座金色的岛屿。
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yù腾空飞去,金huáng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华丽尊贵。
慕容笑笑乘软轿直接停在了凤宁宫门口,轿帘掀开,刺骨的寒风便一股脑的钻进了她的脖子里,冻得她浑身打了个激灵,双手藏在暖套里,手中还抱着一只jīng致小巧的暖炉,这样就不怕双手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