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晒太阳怎么能尽快把衣服晒gān呢,新儿,去拿把蒲扇来。”慕容翼睁着乌黑溜圆的眼珠子在尹沫香的身旁转了几圈,浓浓的眉毛轻轻皱着,嘴里嘀咕道。
“是,翼少爷。”新儿一福身,应道。
才走了没几步,又听见慕容翼在身后嚷着:“越大越好,这样风劲才够足,衣服才gān的快。”
君羽诺掩嘴窃笑,对慕容翼竖起了大拇指,论折腾人,谁也不及慕容翼啊。
连泼泔水这样的主意都能想得到,还偏偏被他找到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活该那尹沫香倒霉,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慕容翼嘿嘿一笑,眼睛弯成了一条细fèng,阳光浅浅洒下,在他脸上投she出金色的光晕,美的似仙童。
尹沫香的身子晃动了一下,显些晕倒。
她本就因为衣服被水湿透,凉凉的贴在肌肤上难受的紧,如果慕容翼再拿扇子一扇,她岂不是要冻死。
眼下的天气,可不是六月大暑,风越大越舒服,可真是要害死人了。
慕容笑笑带着绮罗来到了南苑,并不奢华的行宫,因为长久的无人问津越发的萧索,而今这里住着的,更是被皇上赶出宫面壁思过的失宠皇后,每个人的心里都存着一份凄凉,让南苑越发的了无生气。
一路走来,宫人们井然不紊的gān着手中的活,寂静的行宫内只闻浅浅的风声,慕容笑笑每隔两天便会来一次,无忧果即长成熟,她更要时时关注连玥的身子状况,然而每一次来,她都被这里沉闷的气氛所压抑。
是这些宫人们对皇后失宠觉得自己没有出路而死心,还是因为不想大声喧哗吵到皇后的休养,真正的心思,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突然,假山后面的说话声让慕容笑笑止了步。
“我呸,你们瞧云儿那嚣张的模样,把自己当什么似的。”
“不过是娘娘身旁的掌事宫女而已,又不是主子,说到底也是跟咱们一样的,凭什么任她对我们指手划脚的。”
“就是,以前在宫里咱们要让着她几分,如今跟着皇后娘娘落魄到此地,居然还要看她的脸色,还以为自己风光无限呢。”
“以前在宫里,因为伺候皇后娘娘,谁不对着咱们巴结奉承,可是现在呢,皇上因为宸妃而将皇后发落至此,连累咱们也跟着受罪,还不如宸妃宫里最卑微的宫女呢,怎么也比现在来的qiáng。”
“谁说不是呢,皇后娘娘固然母仪天下,可论宠爱却远远不及宸妃娘娘,在宫里,若没有皇上的宠爱,什么都是枉然,大将军一倒,皇上便迫不急待将皇后发落出宫。”
“不受宠的妃嫔身边的宫女都比咱们的qíng况好,至少她们还有出头之日,可怜咱们陪着皇后住在南苑,别说回宫,你看这么久了,宫里连个人也没有过来,怕是皇上早就将皇后忘在脑后了。”
一阵清风chuī过,拂起慕容笑笑额前的流海。
“身为宫女,在背后议论主子的是非,实在该打,二位这么想要在宸妃娘娘身边当差,让你们跟着皇后,可当真是委屈了你们。”
慕容笑笑一边说,一边自假山后面踱出来,而那jiāo谈的宫女们在听到有人说话时,蓦地吓得脸色惨白,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一见慕容笑笑,忙跪下求扰。
“奴……奴婢参见太……太子妃!”
“刚刚说话时还挺利索的,怎么这会倒口吃了。”慕容笑笑冷漠的眸子轻轻扫过三人的身上,因为低着头,看不清她们的长像,不过,这不重要。
“奴婢……奴婢该死,太子妃恕罪。”宫女的脑袋又低了一些,匍匐在地,身子如秋天的落叶瑟瑟发抖。
“你们的确该死。”
一听这话,三人更是吓的不知所措,拼命的磕头,内心的恐惧达到了极点,最后承受不住痛哭起来。
忽地,其中一名宫女伸手对着自己的脸扇了一个耳光:“奴婢嘴贱,让太子妃生气,奴婢该打,请太子妃饶命。”说罢,另一只手对着另半边脸扇去。
其余的两人见状,纷纷醒神似的,开始自己动手扇耳光,一下接着一下,清脆的声音在空中格外的响亮。
“奴婢该打,求太子妃开恩。”
为了让自己保命,她们下手一点都不轻,没多久,原本漂亮白皙的脸蛋变得通红,浮出清晰的手指印,脸颊也开始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