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是不是根本没有管过家里的进帐?年前已经分过一次红利了,柳全夫妻没给你说?”
柳卿想了想,全婶好像有和她提过这事,不过那时候她一门心思全在想着私学的事,又信任全叔全婶,所以根本就没在意,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说的这事了。
“全婶有说过,不过我没听仔细,爷爷,进帐如何?”
“多得我都吃惊,具体数字你回去问问阿兰。”柳松君知道现在时间紧急,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把话题扯回了正轨,“销路完全打开了,在北方和边境,那烈酒非常受欢迎,你想和他们搭上线?”
柳卿敲了敲手边的茶几,“要是能搭上线最好,实在不行,也要掌握住他们的动向,现在这时候不能不防着,以商人的身份去接触他们不会那么提防,要知道点什么也没那么难,爷爷觉得呢?”
“知道了,我来安排,现在时辰也不早了,要是没有其他事,你们就先去做别的事,想必你们要忙的事有不少。”
柳卿原本是想见见父母的,她好些天没回这边来了,这一忙下去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有闲,可是现在的时间确实是赶,不能再làng费在这里了,遗憾的看了看通向后院的门,两人起身告辞离开。
回去的路上,柳卿撑着脑袋想事qíng,阙晓潜眼光时不时瞟过来,一脸的有话要说,又不敢打断先生的思路,他在外人面前是高高在上并且拥有了监国之权的三皇子,可是在先生面前,他始终是那个被兄弟背叛,因为难过而竖起满身刺的青涩小子。
“有什么就说,怎么这副表qíng。”回过神来的柳卿被他那副便秘的样子逗乐了,不自觉的就回到了还在城里小小柳府里相处时的口气。
阙晓潜知道在皇家,这样的自在是多么难得,也相信以后就算先生心里还是拿他当学生,可是表现上,一定会拉远距离,在先生的心里,君王就该远离着,要不是嫁给了皇叔,只怕她根本不愿意和皇家有多的牵扯,尤其是在被二哥派去的人刺伤后。
“先生,父皇是不是有可能没有……,我一直都不敢相信,父皇那么qiáng大的一个人,怎么会陷入包围脱不了身?他会不会是想看看我们这些兄弟的表现,所以……所以……”
“只要问心无愧,就算你父皇活着又如何?还是说,你准备做亏心的事害怕面对有可能会出现的皇上?”
“我尽量会做到问心无愧。”可是真正能做到坦dàng的有几人,尤其是在皇家,为了那个位置,什么手段用不出来,成者王候败者寇,谁又会想做那个寇。
柳卿垂下眼帘,“我没有天真到以为这世上全是好人,只是晓潜,谋略也分为yīn谋阳谋,躲在暗处算计人永远也比不上堂堂正正的较量,在qiáng大的力量面前,再多的yīn谋诡计也毫无用处。”
柳卿极少叫阙晓潜的名字,更多时候都是以三皇子称之,就算是把他护在羽翼下了,也会因为他的身份下意识的拉开距离,偶尔听到一声,阙晓潜都要激动许久,他知道先生是真正关心他的人。
“先生,我记得的,你和我说过的,我全记得,所以我会变得qiáng大,比任何人都qiáng大。”qiáng大到可以护住你,可以护住你想护住的人,可以让你安心的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柳卿欣慰的笑了笑,伸出手想拍拍他的手以表夸奖,想到他的身份连忙又按捺住,改了话题,“这次随皇上出征的将领是谁?”
“姜家姜明扬,袁家袁宏皓。”
柳卿眯起眼,两大将家都领兵了?这平衡之策用得,是不是皇帝都天生就会这一招?
“这两人可信吗?或者说,你和这两人中的谁有jiāoqíng,二皇子又和他们中的哪一位有jiāoqíng?”
想到这一茬,阙晓潜也变了脸色,嘴角带上了苦笑,“二哥娶的是姜家的女儿,父皇有和我说过,袁家嫡女明年十二,等到明年,他会亲自给我提亲,在这之前,我和袁家jiāoqíng也只是泛泛。”
这个年代的人不是都喜欢小小年纪就定亲吗?阙晓潜怎么在这方面特殊了?这下可好,姜家不用说肯定是支持二皇子的,而袁家向来和姜家不和,虽然不可能被姜家拉向二皇子,但也就不见得会偏向于三皇子,聪明的就会保持中立,谁当皇帝就忠诚于谁,虽说丢了拥立之功,但是胜在稳妥,要是换做她是袁家族长,必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