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凝玉只觉得一股劲风向自己扫来,还未来得及做反应,那锋利的剑锋已经刺来,她几乎是以向后栽倒来避开这一剑的,可就是这样,她的脖子还是被割来一道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她捂住脖子上的伤口,深吸了一口气,她刚才被一点点喜悦,冲昏了头脑,才会这么被动。
袁宗敏走上前一步,笑道:“很好,这样,你身上终于有能够蒙蔽过你家人的伤口了……”
凝玉轻哼一声,握紧手中的剑,突然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他的面门直直劈去,他哑然失笑:“怎么,偷袭不成,改成不要命的横冲直撞了吗?”他抬起手中的刀挡在自己面前,以正面迎接她的攻击。
突然间,他只听自己手中的刀一声脆响,竟从中间裂断,而她的刀于瞬间砍下,只劈进他的左肩,然后毫不犹豫的深入他的筋骨后,向后一拽,带出血液飞溅四方。
他的力气随着血液离开身体,捂着左肩的深达胸口的伤口,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痛苦的喘息。
“你太自信了,忽略了武器的重要xing,我是比不过你,但我用的是你的佩刀,锻造锤炼技艺比你随从的要好几百倍吧!两qiáng相遇,折断兵器是必然的!”凝玉啐了血沫:“好了,你败了!”
可就在这时,在旁观战的随从们,齐刷刷的拔出刀剑,面露凶光的看着她。
凝玉道:“袁宗敏,不你打算兑现诺言吗?”
“放她走……”袁宗敏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的在雪地上蔓延开,对随从们说:“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听他这么说,考虑到秦月夏的下场,她虽然也毫不犹豫的跳上了马,但选了一匹看起来温顺好驯服的骑上。勒紧缰绳,头也不回的扬鞭策马向城门外驰去。袁宗敏没chuī向口哨,大概以为她的驽马技术足以驯服惊慌的马匹?或者是真的打算兑现诺言?
不管是哪一个,都不重要了。
她现在没有时间思考这件事,她要继续向前。
——
所谓的南山关,其实是塞外蛮族的称呼,因为从北地南下侵袭的话,必然要过那里,而南山关外的县城,其实已经在塞外,于是出了县城,她其实是奔走在茫茫的塞外了。这种行为,等于找死,可是比起被袁宗敏这种人杀死,她宁愿搏一搏。
行了不知多久,她的胸肺火辣辣的疼,喉咙亦gān咳稍微一张口就喷出火来。她回身望了一眼,此时天已经大亮,只见漫漫雪地白的刺目,再无袁宗敏的身影。才跪倒在地,艰难的呼吸。她从马上下来,倒在雪地上伸展四肢,放心的长出一口气,脖子上的伤口虽然致命,却也不浅,这一路行来,流血颇多,她怀疑自己再不遇到救治,会失血而死。
袁宗敏简直是个疯子,她姐姐要做太子妃,就去杀竞争者,甚至她这个已经上了玉牒的准嵘王妃。
太子……想起他那个yīn鸷说话说半句藏半句的德xing,她就不寒而慄,成为太子妃,她还不如自由自在的死在这里的好。
玎玲……玎玲……
像是银铃的脆响……为什么这里会有这种声响。
是幻觉吗?
她qiáng站起来,揉了揉眼睛,看到远处的雪地上有一队骆驼,正在晨曦中悠闲的前行。
“喂——喂——”她大喊了一声。与此同时,嗓子疼的要呕出血来。
她立即乘马奔向驼队,一边跑一边叫着引起对方的注意。
驼队的人亦看到了她,有两匹脱离了队伍,向她奔来。
这时她看清他们的衣饰不是中原打扮,心中不禁害怕,虽然塞外有很多部落,但是若是和蒙古jiāo好少数民族,就麻烦了。但此时也顾不得了那么许多了,径直向他们奔去。骆驼上先下来一人,快跑了几步扶住她,然后回身和另一人说了几句话。
她听不懂,她抬头看到扶住自己的是个高鼻深目的漂亮女子,心想至少看血统不是蒙古人。
这时后面赶到的骑在骆驼上的男子,用汉话问她:“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身上有血?”
真糟糕,为什么每次碰到陌生人,她都有几分láng狈呢。“我遇到了qiáng盗。”没有比这更好的理由了。
此时,女子摘下水袋递给她,并朝她微笑。她感激的欠了下身,接过水袋咕嘟故都的喝了起来。水还是温热的,至少可以判断出她们离开居住地没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