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显然不信:“你以前不想失语的时候,可是从没说错过话!怎么聪明机灵的你,忽然就变笨了?”
“臣妾也不懂。”
累,真累。为什么他能猜到她心中所想。
“算了,我不管你说了什么,为什么受罚,但是能罚你的只有我!你先站起来,回宫。剩下的jiāo给我处理。”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演戏的话,你做到这个程度足够了。”
“没有太后娘娘的命令,我随便离开,殿下您会难做的。”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gān涉了?还是你觉得这是太子妃的权利?”
“臣妾不敢。”
既然你想救我,那么随便你。凝玉这样想,让宫婢从地上把她扶起来,向寝宫走去。走了几步,见凌轩绷着脸走进了仁寿宫。
他说的对,惩罚她是他的权利,太后惩罚她,算是越权了。
回到寝宫,挽起裤脚见膝盖上有些红肿,并无大碍。她让宫女揉了揉后,便坐桌前,呆呆的发怔。
碧珠是她家里带来的丫鬟,虽然话不多,可这时她发现小姐比她话更少了,忍不住问:“小姐,您怎么了?怎么进了宫,变得这么奇怪了?”
“不是我变了,是周围的东西,不允许我保持原本的模样。”
她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宫中的妃嫔,而是太子凌轩。
他才是她通往幸福的最大障碍。
至于其他人通通是点缀。
她可不想乱斗一气,损耗自己的jīng力,在无所谓的人身上làng费时间。比如昨晚那个李选侍,只要凌轩脑袋没被撞傻,她永远不可能在地位上站到她头顶。
就算她被废了,凌轩也会重新选一位权臣之女做的正妻。
很简答,正妻不是他的最爱,正妻是个职位,就像丞相,将军。
她的太子妃职位和宠爱无关。
她是这么想的,但后宫的其他妾们,却不是这样想的,在她们看来,任何进入宫中的女人都是为了男人的疼爱,却不想还有凝玉这样的人存在。
于是第一次参见太子妃娘娘,不免想给她点下马威,尤其是听说她昨晚上没留住太子殿下,料定她是不得宠的。
凝玉回到寝宫不久,太监便来报说其他几个偏殿的娘娘们来请安。
虽然做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这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她还是觉得好笑,这么多女人都围着凌轩这厮一个人转。
而他显然是个没心肺的,他若是疼谁,估计也是疼猫狗那种做玩物。可怜这帮女人还巴望着他垂青。不过转念一想也是,不是人人都有她的家世,进宫为的不是得宠而是履行某种责任。
凝玉看得出来,这些人故意给她难看,她一个新妇穿的新鲜,她们穿的也不差,光彩夺目的样子,咋一看,不知道的以为她们是新妇呢。
“请安只是个说法,其实是借这个和姐妹们相识相聚。后宫这般大,咱们不往一起聚拢,各过各的,怕是一年半载也不得相识。”凝玉道:“让人拿纸笔来,挨个留个名字吧。我今晚上把妹妹们的名字都记住了,明天对照名字识人。”
这时下面又传来细碎的笑声,不大,却真切。
很快笔墨端来了,凝玉铺平一叠纸,笑盈盈的说:“来吧。写完的人便可以走了。”朝着离她最近的女子说:“就妹妹你先来吧。”那女子撩起眼皮搭了凝玉一眼,不温不火的说:“要知道妾们的名字,问宫婢们便是了,何必叫大家亲自写!”
凝玉笑呵呵的发问:“那么我叫你们写又有什么问题吗?”没,当然没有,既然娘娘要妾们,妾自当听从。“说完,那女子拿起毛笔,颤颤悠悠的写了自己的名字——伏霜。
凝玉瞥了眼,在心中说,字如其人,字写的好看,意味着读过书,修养更好。同时意味着更难搞,至于没读过书的,这种女人能进入太子的视线,想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等侍妾们一个个都写完了,凝玉让碧珠收好。”好,妹妹们都累了吧,大家跪安吧。“
可有个穿绿衫的女子却不走,而是咬着帕子,等其他人走后,哭哭哭啼啼的说:”都是妾身的不是,不该在昨晚上留住太子爷,让您独守空房。“
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哭声大,却一点愧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