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向自己:“……说你没有心计,我是不信的。外朝和内廷的人,在你进宫之前,对你的谣言很多。说你仗着家世挤走了袁家之女成为太子妃,说你叫横跋扈,说你残忍毒辣。但是你昨晚把我赶到了张选侍那里,今个又被太后娘娘罚跪,风向一下子就变了,人人都道你和想象中的不一样,是个xing格温和的女人,是个被妾室和太后合起来欺负的可怜人。反倒是我,可能不久便要指责为,宠妾灭妻的昏君了。”
凝玉面无表qíng的说:“殿下多虑了,一直是您说了算呀。昨天晚上,是您主动离开臣妾的。臣妾就算想装可怜,可如果您不给我机会,我也做不成啊。如果人言真的如您所说,只能说明,臣妾无心cha柳柳成荫。”
凌轩揩着她的唇,冷笑:“……你刚才还没说,在你名单上的人都谁,可有我的名字?”
“呵呵,殿下是不是忘记了我现在的身份,我是您的妃嫔,我必须倚仗您,支持您,从此之后我的命运的一切,皆与您相关。我虽然不聪明,可也不傻,我和您作对,有损无益。”
凌轩被她气笑了:“那你昨晚的表现,难道不是和我作对?”
凝玉惊讶的说:“殿下怎么还这么说?您说什么,臣妾没有照做?”
“好,好,你……你!”凌轩指着她,半晌竟说不出话来。终于他松开她的手:“记住你今天的话,再背着我搞鬼……哼!”说罢,起身便走。
“臣妾恭送殿下。”凝玉起身,看着他走了出去。
心里默念,止清啊,你千万要按照我吩咐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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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止清第一次见到太子殿下如此烦躁,他虽然捏着朱笔,但许久没有写一个字,准确来说,他的眼睛根本没在看奏疏上的字。
太子大婚之后的三日,并不需要着急批阅奏折,完全可以在后宫陪伴太子妃娘娘。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只有一种解释,和姐姐的相处出了问题。
姐姐是个懂得如何处理人qíng世故的人,不该和殿下发生罅隙啊?
除非她是故意的,为什么呢?
止清想不通,这时就见太子突然一拍桌子,将奏疏甩到他脚底:“嵘王是故意的吗?这个时候上疏要离宫去守皇陵,分明是跟本太子置气!”
止清拾起奏疏,重新摆在案头,劝道:“嵘王在塞外待惯了,据说回京之后,非常不适应,平日里和那些王孙公子们也游玩不到一起,十分苦闷。他大概想去皇陵那僻壤之地,更适合他的xing子。”
“他是想离开伤心之地吧!”凌轩冷笑。
是时候了。止清清了清喉咙:“……殿下,其实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止清一蹙眉,道:“我姐姐虽然和嵘王有婚约,但从一开始她就十分抗拒嵘王,每次嵘王来见她,她都是百般推辞的。”
凌轩十分反感止清的多话,如果他要说的这句话,那么从一开始就该让他闭嘴:“太子妃的过去是你该谈论的吗?”
止清立即下跪,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但是臣下仍想说完,太子妃娘娘虽然十分抗拒嵘王,可每次仍旧和他相见,这让我十分奇怪。后来我才知道,我姐姐其实想见的另有其人。”
凌轩对不知qíng的事qíng历来充满了掌控的**,他低眉冷笑:“继续说。”
“那个人是……嵘王殿下的弟弟……”止清道:“太子妃娘娘是个qiáng势的人,她从没跟任何同辈的人,服过软。但是对于我二哥明显受了欺rǔ的事qíng,熟视无睹,甚至登门道歉。就因为她……她……她想见郡王殿下。”
这个倒是超出凌轩所想了,他立身,从地上拽起止清:“你说什么?”
止清道:“……我大姐止菱是个喜欢和我二姐作对的人,所以她勾缠了烨诚,为的就是气太子妃,可太子妃娘娘亦没让她得逞,让我爹退婚,将她另许人家了。”
这件事凌轩他有印象,当初他还奇怪为什么曾家的人每每和嵘王府的人有关系。原来是这么回事?
止清道:“因为烨诚是庶子,注定继承不了亲王位置。我父亲不会允许这门婚事的,所以两人分分和和,若即若离……许多年来,我二姐只能借着和嵘王的婚事,和郡王殿下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