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轩微笑:“父皇的记xing变差了。”
“……是啊……”这时皇帝猛地咳嗽了起来,凌轩嫌恶的别开脸,只有凝玉掏出帕子给他擦嘴。
就在这一刻,凝玉忽然听到皇帝几乎以弱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再细听的时候,皇帝已经松开她的手,向chuáng上跌了下去。凝玉赶紧喊烨岚:“殿下——陛下不好了。”
凌轩凑过去看了眼:“传太医怕是也来不及了。”
这就是他要说的话,传太医怕是也来不及了?凝玉试了下鼻息:“还有气,叫太医吧。”
“不用。”凌轩绷着脸说:“这里,没你的事qíng了,你可以走了。”
“这……”
“去让太后和皇后进来。”
凝玉只得听从,转身离开,她没走一步都似走向了更黑的黑暗。心里有个声音提醒她,她应该回头看看太子在做什么,可是她不敢,她怕回头看到恐怖的事qíng,便再也回不了头了。
她咬着牙走出了寝殿,对殿外候着的太后和皇后说:“太子请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进去。”
太后见她出来了,忙追问:“皇帝可开口了,说了什么?”
凝玉默然的说:“太子会告诉老祖宗您……”说完,她呈递上那串佛珠:“这是您的。”
太后拿着佛珠,恶狠狠的瞪了凝玉一眼,便向内殿内走去,而这时就听到殿内传来一声声嚎啕大哭:“皇上——”
想来是皇帝驾崩了。
凝玉的心里空落落的,她站在殿下,看着漫天的乌云,再看所有的宫人们,跪成了一片沉浸在皇帝驾崩的悲痛中。
一会,太子会召见大臣们进宫,而太后和皇后会料理皇帝的丧事。
而她,刚入宫的太子妃,不是那么起眼。
这是最好的时机。
想到这里,她低着头向朝露殿走去。
皇帝对她吐露的那句话是:“朝华殿,匾额后。”
哪里藏着什么,只有看了,才知道。
—
自从皇帝驾崩,凌轩顺理成章的接见大臣,他既要装作qiáng忍悲痛的样子,又要料理一系列的事qíng,他已连续两夜没合眼了。待稍有时间后,他发现太子妃此人一直处于消失的状态。
她不该守在皇后身边,安慰皇后,做些力所能及的事qíng吗?可她究竟在哪里?
凌轩怒气冲冲的赶回寝宫,发现凝玉还穿着前天的衣裳,未着丧服,呆呆的坐在桌前,眼底微红,看得出也是未合眼的。
“你想反了吗?”凌轩冷笑:“举国大丧之时,你这是什么样子?”
“我一直在这里,寸步不离。”凝玉微微眨了眨眼睛,木讷的说。
“我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在等殿下来找我。”
“哈?”他像听了一个笑话:“我来找你,以为你对我很重要吗?你看得起你自己了。”
凝玉冷冷的说:“殿下误会了,我是意思是,最好您能来见我,而不是我派人去找您,而徒增嫌疑。”
凌轩道:“你若是有话,就快说!我不喜欢猜哑谜。”
“殿下不喜欢,可是臣妾喜欢,比如……猜一猜这道圣旨中写了什么?”凝玉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明huáng色的卷轴,放到桌上。
凌轩见了,眉头紧皱:“这是,是什么?”
“我不知道。自从得到后,我一直好好的放在手中,从未打开过。殿下想知道,您自己开启是就了。”
凌轩握着那圣旨,道:“我怎么知道你没开过?”
“上面有漆封的封条。打开过的话,一眼便知。”凝玉道:“这是陛下驾崩之前告诉了我一句话,我顺着那句话去朝露殿找到了这个。可是臣妾不敢私拆圣旨,只想jiāo给您。”
“父皇何事告诉了你,我怎么不知道?”凌轩抬起她的下巴:“而且你为何当时不说?要留到此时才讲给我听?”
“我想讲给殿下听,但是殿下叫我出去,不得逗留,再那之后,您身前身后都是人,我哪里有空告诉您这个消息。”凝玉不忙不忙的说:“这封想必对您很重要,我不敢私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