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止清咬着嘴唇,似乎想到了什么。凝玉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追问:“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快说啊?”止清道:“姐,咱们似乎把事qíng想的严重了,太子这样做,恐怕只想为难余墨,而不是曾家,你想啊,您已经是太子妃了,让曾家陷入不义,对太子爷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我认为,他只是想找余墨一个人的麻烦。”
“他找余墨的麻烦做什么?”一个小小的大夫和未来的皇帝差太远了。
两人怎么可能有jiāo集。
止清一挑眉:“那,太子用没用过比较奇怪的词,在说起余墨的时候……”
凝玉仔细回忆,忽然想到了:“他说,和我比较亲密的大夫……啊?不可能,太子以为余墨对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原因?”
“为什么不可能?您既然敢肯定太子会因为忌惮独孤烨诚和你的关系而将他驱逐,那么太子为什么不能驱逐另一个人?”止清道:“嫉妒之心人皆有之。”
凝玉道:“这也太无理取闹了,独孤烨诚的事qíng,太子可能是认为他欺骗了他,才降罪给他的。余墨的事……未免太扯了……没法理解。”
“您是他的妻子,把和你关系亲密的男人消灭gān净,不是很正常的事qíng吗?只是余墨身在曾家,就算是太子爷也没办法,平白无故的处死他。所以要找一个理由。理由便是给太后问诊不用心。那样有了理由,怎么处罚他都在qíng理之中。”
凝玉咬牙道:“……你得想想办法,阻止他!”
止清挑挑眉:“如果要我说,还是让太子殿下铲除了余墨比较好,否则的话,他会永远惦记着这件事,况且只是一个府医而已,没道理因为袒护他,而得罪太子。”
“你怎么能这么说?简直不像话!”凝玉道:“一个好端端的人,也没害过人,说死就死?!”
“可对方是太子啊……不,从明天开始,他便是太子了。”
凝玉急了,揪住止清的衣襟,道:“你难道忘记了,你是怎么和我说的?太子不是好人这句话的?现在他要这种事,你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一句没办法,你的同qíng心呢?你同qíng袁芯雅的心哪里去了?”
止清不慌不忙的说:“袁芯雅是遭受无妄之灾,而余墨,确实有死的理由。谁叫他和您走这么近了。”
“怎么近了?你在怀疑我出嫁前的闺誉吗?”
止清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捂住嘴巴,支支吾吾的说:“其实办法不是没有,如果余墨自宫了断,相信太子也不会要他的命的。”气的凝玉点了下他的额头:“你这是什么混蛋主意?我真是忙的晕头转向了,竟然叫你来商量。”
“除了想到这个,我是真的没法办了。”止清嘟囔:“姐,要不要我回府告诉余墨,趁早做准备。”
“不用你好心。”凝玉阻止。
“为什么?他年纪也不小了,却还没娶妻,说不定真的有什么毛病。”止清笑道:“我跟他说说,或许他自己会同意。”
“……我居然会找你商量,我一定是疯了。”凝玉疲惫的说完,转身就要走。这时止清拉住她的手,忽然正色道:“太子想留住你!所以你不要为无所谓的人挑战他的怒气底线了!余墨的死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犯不着因为他,得罪太子,真的!”
“……”凝玉挣开止清的胳膊:“我自有分寸。但是,你我的命是命,别人的也是。”说罢,转身就走。
止清看着姐姐的背影,长叹一声,摇摇头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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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对外称夜感风寒,身体不适。翌日传了太医入宫问诊,太医们在寝宫前迈过烧的通红的火盆,四名太医叩头完毕,两个太医分别替皇帝左右手把脉,然后调换位置,重新把脉。待把完脉,太医们退到殿外,商量结果,很快为首的御医便重新进去寝殿,如实汇报问诊的qíng况。
让皇后安心的是,太后的状况不怎么好。急火攻心,火气不下,是个需要慢慢调养的病症。
在后宫能够听到前朝的登基大典的鼓乐声,皇后让那几个御医下去了,对太后低声说:“皇上登基了,您听到了吗?”
太后别开脸,不想听儿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