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凌轩今晚上可能不会来过夜了,也好,他登基伊始,自然有许多事要做。
却于此时,突然听到外面太监来报:“皇帝驾到——”她忙放下碗筷,起身迎接他。凌轩还是中午来开始时的表qíng,带着微微的怒火。她微笑道:“陛下要来,怎么也不让人提前来报一声……”看了眼桌上的菜肴,赶紧吩咐:“再去准备酒菜!”
太监立即领命下去了。凌轩此时一挥手,对包括碧珠在内的所有宫人说:“你们都下去。”
“……是。”碧珠担心的看了暇玉一眼,也退了下去。
待人都走了,凌轩坐下,斜视她:“你也坐。”凝玉便在他对面坐好,她觉得自己似乎像是要被他盘问。
果然,他问:“给你把脉的是太医院的林太医?”
“是。”
他听了,忽然哼:“如果余墨不死的话,你是不是要他进宫为你把脉?”
“不敢,宫内女子的身体自然要太医院的大夫过来问诊。”
凌轩道:“不过,就算你想要他来也不成了,毕竟他死了。”
凝玉面色沉静:“听说了,医者不能自医。”
“是么,朕怎么听说他是自杀的?服用了药粉,每日咳血,最后以病死的模样离开了人世。”
凝玉明知故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他大概觉得如果他不那样做,会死的更惨。”凌轩道:“不过,他在死之前治疗好了太皇太后的病症,实在令人欣喜。”
“可是臣妾听说太皇太后又病了,看来余墨的医术并不像外人看起来的那么jīng湛。”
凌轩幽幽的说:“也能是余墨搞的鬼。先假装把人治好,其实遗留了大量的结症,等到不久之后,让病人发病。”
这提醒了凝玉,不过她处事不惊,曼声问:“是么,陛下这么说,有根据吗?”
“根据就是太后原本是火气郁结,再吃了他几副方子之后,虚热是撤了,但是体内之火,却几乎被熄灭,现在太皇太后手足冰冷,气息奄奄了。”凝玉淡说:“可是太后病好之后,再没用过余墨的方子,难道有药物能够在不服用的状况下就发挥作用吗?”
“你在质疑朕的话?”
凝玉垂眸道:“不敢。”
忽然凌轩站起身,捏住她的双颊,道:“你难道还不懂吗?因为太皇太后nüè待你的传言,所以余墨在临死之前为你除掉了她!”
凝玉一怔,不过很快就说道:“陛下恐怕有所误会。”
“误会?”凌轩冷笑:“要不然的话,怎么解释你们的渊源?自你小时开始,他可没少帮你。”
凝玉哑然失笑:“可是他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您不能把一个没有证据的事qíng,载到曾家的府医身上。”
“曾家,曾家!”他慢慢起身,看着凝玉倒退了几乎,笑道:“朕一开始就错了,不该扶植一个对朕有威慑的势力,而是应该铲除!”
凝玉吞咽了一下口水,内心紧张,但是佯装平静:“陛下,曾家忠心耿耿,如果您信不过家父和兄长,可以让他们解甲归田。”
凌轩打量着凝玉,道:“……朕倒是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控制曾家。”
“陛下请讲。”
他靠近她,伸出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皇后无子,外戚没有未来的寄托,会安分许多。”
凝玉深吸一口气,仰起头微笑道:“可是……他已经在臣妾腹中了。陛下难道要伤害自己的孩子吗?”
他冷笑,摸着她的嘴唇,低声在她面前说:“是你的错,你不该有这个孩子。聪明如你,该知道,现在大局未定的qíng况下,让这样一个孩子出生,对朕来讲是多么危险。”
“就因为他的母亲是曾凝玉?陛下要臣妾一生无子吗?”
“你可以抱养别的女人的孩子,但你……”他道:“不能有孩子。”
凝玉沉默了半晌,忽然冷笑:“陛下,您在害怕什么,他还没出事,您怎么知道他是个皇子,就算是的话,夭折的孩童何其多,他未必能够平安长大!”
“朕不想节外生枝,一点风险也不许有!”凌轩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