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丞相,嗅着满鼻腔的血腥味,指着郕王吼道:“皇帝驾崩之前有口谕,传位于皇长子,你,你这是谋反篡位!”
凝玉哑然失笑,这个老头真有意思,一会是这样,一会是那样。刚才不还说不让皇长子即位么,不过是为了压制郕王,给他扣上谋反的帽子,这会倒是来信奉先皇的口谕来了。
郕王笑道:“皇长子即位,不是被你们一致否决的吗?”
宰相拱手朝凝玉道:“娘娘,请您请奏太后娘娘,让皇长子即位。”
他是傻子吗?郕王已经控制了群臣,难道要她一个女流来和他抵抗?
止清不知凝玉在想什么,眼下的qíng况坏的不能再坏了,如果不答应郕王即位的主张,怕是殿内的都要死在这里。而姐姐却似乎并不怎么紧张。果然就见姐姐悠然的站起来,道:“刚才本宫说让郕王殿下是个可以托付的人,现在本宫依然这么认为。”
宰相跪地,哭道:“皇后娘娘——您要拿出主意来啊——”
凝玉道:“皇长子年幼,这是你们说的。本宫只有依照群臣之见,让更有能力的人继承大统了。”说罢,看了眼郕王和袁宗敏道:“本宫要离开这里。”
郕王以为自己成功了,笑着让路:“娘娘慢走。来人,护送娘娘回宫。”
止清见了这般状况,一抹眼,心说完了,皇后娘娘被幽禁起来了。
以后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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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道郕王的所作所为,太后病的厉害,凝玉衣不解带的伺候着。这一日,太后喝了一口汤药,竟呕出来半口,对凝玉道:“都怪哀家不好,如果哀家能够早点识破郕王的野心……就不会……你就是太后了,而启恒则是皇帝,现在居然叫他……叫他篡位了去……”
凝玉道:“启恒做不做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给凌轩保住这一支血脉。”
太后咳了一口:“傻孩子,你怎么会这么傻,郕王即位后,怎么会允许凌轩的孩子还活在世上……一定会为难你们母子,你还好说,启恒的话……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已经同意将启恒降为亲王了,郕王虽然控制住了宫内,但是全国上下并没有多少人听从他的调遣,尤其是他那天在宣政殿的所作所为,可谓人心尽失。您放心,这天下到底是谁的还未可知,咱们做女人的,耐心等着便是了。”
太后叹道,握住凝玉的手:“你是说璟王他……还有嵘王在做什么?他难道真的一点势力都没有了吗?哀家还以为他能来救咱们。”
凝玉放开太后的手,警惕的看了眼帐外:“嵘王这么多年被皇上打击,哪还有什么势力了。”
“那,那曾家呢?”
凝玉蹙眉:“我哥远在边疆,我父亲虽有兵权,但他现在被困于京师的家中,不到军中亦无法调兵啊。这一次啊……只能靠人心向背了。”
“人心向背吗?”太后道:“我听说宰相回家后,写了封昭告天下的檄文大骂郕王,说皇帝的懿旨是传位给启恒,郕王是谋逆篡位。他写完这道檄文,便阖家自尽了。”
凝玉苦着脸说:“您不要着急……郕王只控制了皇宫了京畿之地……慢慢等待,一定会有转机。”
“但愿如此吧。”太后躺回chuáng榻上:“……这天下本该是启恒的……本该是启恒的……虽然他还年幼,但是……”
照看好太后。凝玉回宫去看启恒,而她身后则跟着一批郕王派来的细作,她觉得可笑。何必这般监视她,她到底是正是册封的皇后,尤其是皇帝驾崩了,天下人都知道她不得皇帝的宠爱,皇帝死了,亲生儿子又没坐上皇位。
是个可怜至极的女人。
可郕王还是不放心。
回到自己的寝宫,发现宫女早已不是自己认识的那批了,心说又调换了一批吗?抱起启恒哄着,让他甜甜的睡下,微笑对着他说:“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而这时忽然就听到袁宗敏的声音道:“皇后娘娘——臣下奉命让您移宫,您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凝玉笑道:“知道了,是给称王妃腾地方吗?没问题。你替本宫收拾一下,哪些你们放心让本宫带着,哪些不放心,随你们说了算。”袁宗敏一怔,冷笑道:“皇后娘娘,这份冷静自持,让许多男子自愧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