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船舫是前年造的,虽然一直有修缮,但不知能不能下水了,你去看看。”
止源应了声,就要出门,走了几步,就听身后的段慧珍哎呀一声,捂着脚腕跌在了地上:“二少爷……奴婢的脚崴了。”止源一看这qíng景,立即为难了:“你这样,咱们去码头看船?”
段慧珍听了,呻吟的更痛苦了。她是来和二少爷玩的,可不是来给凝玉做奴隶的,指挥来指挥去,就会动嘴指使别人,她自己怎么不去看船舫?!再说了,止源一见他姐姐,就全听曾凝玉的,把她抛在了脑后,她倒要看看二公子是要她还是要曾凝玉。
凝玉抱着肩膀,冷冷的说:“既然慧珍姑娘伤着了,便算了,一会我去看就是了。你扶她回去罢。”止源不肯:“叫下人扶着她回去就是了,我跟姐姐您去看船舫。”说着对身边的婆子道:“你送她回去。”然后跟着凝玉走出大厅,向湖边走去。
段慧珍讨了个没趣,咬着嘴唇一瘸一拐的跟上止源:“奴婢没大碍,让奴婢跟着您吧。”
止源心疼的问:“你能走吗?不能的话别勉qiáng。”段慧珍抱住止源的胳膊,摇头道:“能跟着二少爷,奴婢就不疼。”
一旁的婆子们皆撇嘴,心里骂这尾狐狸jīng嘴上倒是会说。而凝玉只做没看到一般,自顾自的走在前面。一行人出了山庄的大门,又做了一会肩舆,终于到了湖边。
老管家指着不远处停泊在岸边的船舫道:“那个就是咱们府的船舫了。”
凝玉下了肩舆来到船前,由人扶着登上了船,准备仔细察看一番。走进船舫,她只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嗅了有甜丝丝的味道。她循着味道一步步走进船舫,突然传来一把调笑意味颇浓的笑声:“原来你藏在这里,可逮住你了,快叫爷香一个!”
她惊讶的回眸,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俊俏公子站在她身后,拿着一把洒金扇,正笑嘻嘻的看她。
“你是谁?”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凝玉冷然道:“这是曾府的船舫,你是谁?”
061 墨桂衡
那人剑眉一挑,听了凝玉的话并不害怕,反倒下巴一扬:“我知道这是曾家的船舫,你是个哪个?曾止菱?”凝玉惊讶于这人的大胆,反而抱着肩膀笑道:“你知道姐姐的名讳,看来对曾家有所了解。你究竟是何人,再不说的话,小心我叫人来抓你,打断你的腿!”
男子一怔,须臾哈哈笑道:“桂衡兄的表妹真是厉害,要把我抓去打断腿!我可招惹不起!”说完,支开船舫的窗户,探头出去喊道:“墨桂衡,你表妹在这里!快过来!”
听到墨桂衡三个字,凝玉暗中叫苦,心说今天真是走了霉运了,本想过个太平的中秋节,不想又遇到了三表哥。说起三表哥墨桂衡这个人,三个字‘很yīn险’四个字‘非常yīn险。’谁要跟他有个过节,无论是几岁的仇恨,都要挂念在心尖,找准机会进行报复,而且报复手段不分仇恨大小,早些年止源和他起过口角,估计现在他还记着呢。可就是这么个人,不知怎么就钟qíng她了,要不是她脾气bào烈,见了他从来没好脸色,让他有几分忌惮外,估计早就被他算计到了。他的父亲是京城富贾墨游涟,母亲则是艾氏庶出之女,论辈分暇玉该叫他一声表哥。他这个人,最爱用银子贿赂曾家的下人,打探她的行踪,这不她刚到庄上来,这位就跟来了。
男子喊完,就见湖面上一个大船舫上站着的一个墨衣少年,往这边眺望了一下,然后跐溜一下钻回了船舱。凝玉看他便觉得烦,把船舫的小窗关上,厌恶的说;“真糟心。”
“你不愿意见他,哈哈,桂衡兄看来是没得佳人芳心!”
凝玉黑着脸问:“你到底是谁?就算是你三表哥的朋友,我也不待见。”
他打起折扇,笑道:“曾小姐,别这般态度,我可不是坏人,我是芳德侯之子袁敏宗。”
哦,原来是袁家的人。就算是小侯爷,论品级不如曾家,凝玉犯不着对他另眼相待:“那袁公子,您在我家的船舫上做什么,你还没说呢!”
“你表哥想见你,又不敢来,我便替他过来打探一番。陪我来的丫头和我玩闹藏了起来,刚才我以为你是她,实在对不住!”袁宗敏笑笑,嘴上说道歉,但话语间一点道歉的意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