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记得。”她头也不抬的说:“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那个丫头还没找到吗?”止清道。
她将棋子一扔:“gān嘛问这个?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没……就是忽然想了这么一件事。”止清道:“一转眼许多年了,当初父亲和大哥刚离家而已。”说到这个,气氛不免沉重起来,本来预计两年的战争,到现在三年还没结束的影子,战斗还处在焦灼状态。凝玉笑道:“是呀……当初你还是个毛头小子,现在不也是太子殿下面前的红人了。”
“我哪里有什么本事,还不是靠父亲和姐姐您的薄面。”止清说到这,声音放小:“姐,咱们家里的大小姐还不出嫁吗?要等到什么时候?这都三年了?徐总兵家还不派人来迎娶?”
“他们家在等父亲凯旋高升,再做迎娶。那样的话才更有面子!”拖拖拉拉这么多年,徐家在等待曾家的势力更qiáng大些再娶止菱过门。这算盘打的jīng细,如果失败了,自然悔婚,如果成功了,那么陈家的儿子就是国家功勋曾瀚涛的东chuáng快婿。
止清道:“趋利避害,人人如此。”叹口气啧啧摇头。凝玉这时别有深意的看他:“听说礼惠和礼羽两位公主常去找你?别想狡辩,我是听宫里的公公们说的,消息可是准的。”
“哼,我又不稀罕她们来找我。”止清撇撇嘴:“做了驸马,便不能出任实权的官职,谁稀罕!”
凝玉一怔,接着笑道:“不知羞,人家公主可没说中意你。”止清却道:“这还用说?!不过呢,反正皇后娘娘也不会允许公主嫁给我这么个庶子,所以这件事您就不要再提了。”
“那好,咱们继续下棋!”
可是又走了几步棋,止清又低声问道:“姐,那您想真的想嫁给皇家的人吗?”
想不想?她好像还真没考虑过这点:“……不要问这个了。等嵘王殿下从塞北归来,他若是想娶,我不能不嫁!”
“那么如果您有选择的机会呢?”止源忽然放下棋子,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凝玉忽然明白了,这家伙扯东扯西的根本目的是在这里,她赶紧正色问道:“你是不是从东宫听到什么消息了?”
止清有些为难的说:“其实……其实据说塞北的军队受到了袭击,加上后勤补给不足,大部队溃不成军,已经和朝中失去联系许久了……而嵘王殿下便在那军中。”
“这么重要的事qíng,你竟然和我下了半天的棋才说?”凝玉几乎被他气死了:“你真沉得住气!”
止清只觉得冤枉:“我不是怕您伤心么,所以才先打探一番。”
凝玉道:“那西南战事呢?父亲那边可有消息?”
“还是老样子,主城围困了三个月还没攻进去,照这个样子怕是得等到开chūn!”止清道:“这个您别担心,就算攻不下困也困也死他们了。只是最后说出去,这场战争没那么悬念罢了!”
听到父亲那边就要得胜,她才算心里好受些。不过如果按照止清的说法,塞北的军队溃散,烨岚生命危在旦夕,她又如何放心得下。她忽然起身急的在屋内团团转。
“姐,您着急也没用……还是坐下下棋吧。如果嵘王殿下洪福齐天,自然可平安归来。”
看到止清这副样子,她终于可以确定一件事了,就算止清再怎么和她亲近,他到底在东宫任职,是希望太子殿下平安即位的人。对于跟太子相抵触的人,他是排斥的。
那么她呢?她的立场是什么?太子还是烨岚?
太子即位后,谁敢保证他不会再对曾家动杀手?她不是个敢于赌注帝王之心的人,所以她宁愿做最坏的打算。
“烨岚不能死!”凝玉停下脚步,双目炯炯的看着弟弟:“我不许他死!”
“那,那姐姐你又有什么办法呢?”止清尽量微笑:“所以还是不要担心了。”
“我要去找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啊?”止清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别说笑了,现在的塞外,天寒地冻,无一活物,你去了就是送死!”
凝玉主意已定,任止清说破了天也不改变主意:“我既然在玉牒上是他的妻子,这三年,我一直在等他回来,现在遇到了危险,我应该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