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笑得眯起眼,将那张坏兮兮地狗脸儿凑得离我近了些,故意放轻了声音道:“灵歌妹妹,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不必拘束……”
这,这个狗东西!言外之意是要我别装了,咱们俩谁不知道谁啊!
真、真是让人生气!我顺从地答道:“是,燕然哥哥。”
狗官笑着重新坐直身子,道:“据为兄推测,与死者有染的当是那位宋初云无疑了,而且,通过方才对府中众人的询问,似乎那贺兰二小姐同他亦有些暧昧不清,因此不排除这两人联手作案的可能。但是若果真凶手是这二人,究竟其动机何在呢?”说至此处狗官风骚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自问自答地道:“昨夜吃罢晚饭,灵歌妹妹你便同田小姐……喔,是贺兰二少夫人,一同回了房。在此之后贺兰家的两位小姐与宋初云和死者又在花厅内坐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据说……并不平静。”
唔?并不平静是指?我不由望向狗官,狗官似是料到我会对此感到好奇,笑着道:“不止一个丫头的证词证明,昨夜死者贺兰大少夫人曾与贺兰二小姐发生了争执。起因大约是大少夫人见二小姐同宋初云之间的行为举止过于亲昵,便以‘家风’为由出言训斥,照理说长嫂乃一家未来主母,训斥小姑亦不算逾矩,然而这位小姑子非但不服,反而以同样的因由反唇相讥,导致两人愈吵愈烈,险些扭打起来,最终在贺兰大小姐的劝阻下方才不欢而散。由这一线索来看,贺兰二小姐成为凶嫌的理由似乎更为充分,但是仅凭她一介女流的力气恐怕没有办法将大少夫人的尸身挂到如此高的树上去,因此同宋初云联手的可能xing便大大的提高了。”
“那……燕然哥哥方才所说的,宋初云亦可能成为冤大头一说又作何解呢?”我问。
狗官笑道:“其一:宋初云杀害大少夫人的理由并不充分。若他因大少夫人与贺兰二小姐争吵、恐败露了自己与大少夫人有染之事而起了杀机,便不可能在杀害她之前还要同她……嗯,咳咳,行那不轨之事,必会直接加以杀害以除后患。并且,他与大少夫人并无深仇大恨,又何苦将其悬尸示众极尽污rǔ呢?”
不错,死者的死亡方式以及陈尸现场对于案件推理是至关重要的线索,倘若大少夫人只是简单地被勒死,那么宋初云就很难摆脱行凶的嫌疑了,偏偏这大少夫人不仅仅被人勒死还被悬尸示众,这便提供了凶手的犯罪心理这一重要的线索。我虽不懂犯罪心理学,但是悬尸示众这种方式在我看来,那凶手不是变态就是对死者心怀qiáng烈恨意。恨意这东西很难琢磨,有的是一瞬间产生的,有的却是慢慢积累的。如果宋初云在同大少夫人OOXX完之后,两人不知何原因地突然反目,使得宋初云一瞬间产生了qiáng烈的恨意而将之杀死,这也不是不可能之事,然而短暂的恨意应当并不能支撑着宋初云勒死大少夫人后为了泄愤又去想尽办法将她的尸体挂到高高的树上去且还不在泥地里留下足迹。反而是慢慢积累起来的那种恨意,因可能常常会在脑海中假想着要将大少夫人杀死后将其尸体示众,才会真的在杀害她之后将平日的想法付诸于行动。昨日看那宋初云对大少夫人的态度并不像怀有恨意的,因此即便他后来产生了恨,也绝不是长时间积累下来的。
所以由此点来看,宋初云是凶手的可能xing就大大降低了。
“其二,”狗官方才竟然一直静静地微笑着望着我,想是看出我心中念头转毕,这才又接着继续说道:“宋初云昨夜下榻的客房是在与此院一墙之隔的客院之中,若想由客院进入此院或是由此院去得客院只有两个途径,一是走院门,然而院门口处有执夜的嬷嬷看守,方才为兄问过那嬷嬷,昨天一整夜她守在那里寸步未离;另一是走此院位于东北角处的一个小角门,这个角门外是一条小小穿堂,既可通往宋初云所在的客院,又可通往贺兰家两位小姐所居的后院。角门的钥匙据说贺兰大人与贺兰老夫人各有一把,管事嬷嬷处有一把,每夜待两位贺兰小姐从角门由此院回至后院后,管事嬷嬷便会将角门由内锁住,不许任何人通过。因此角门这一处夜里并无执夜嬷嬷看守,若想由此入内或是由此出去,只能事先想办法将持有角门钥匙的以上三人手中骗过任意一把来,请锁匠配上一把一模一样的,再将原钥匙不动声色地退回给持有人,配的钥匙自己拿着,便可趁夜深人静时自由出入角门了。——为兄推测大少夫人正是用的此法配得了钥匙,从而常常与宋初云深夜幽会,昨夜亦是如此。设若两人‘事’毕后,宋初云杀害了大少夫人,并将其尸扛回此院,先不论他用了什么方法将大少夫人的尸体悬于树上去的,只说他悬尸完毕后又是如何出得此院回至客院的呢?——为兄问过管事嬷嬷,今早她按平日惯例于卯时初刻拿了自己的那把钥匙前来打开角门,那角门的锁锁得好好的,宋初云并不会任何功夫,不可能飞檐走壁地跃出院去,那么他是如何出得此院并且将位于本院内的门锁锁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