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打定,我做了几个深呼吸,一咬牙走上了前去,弱弱地笑着打招呼道:“宇哥哥……”
余音未了,田幽宇已经瞪着眼睛大步迈了过来,一把薅住我的胳膊就拉至了树下,将我往树gān上一推,一手撑在我耳旁,一手用力地捏住我的脸蛋子,bào怒的脸低下来,几乎要贴住我的脸,咬着牙道:“岳清音那混蛋没告诉你不许出府么?”
我被他捏得嘴都嘟了起来,呜噜着道:“宇哥哥……先放开我……再说话……”
田幽宇松开了手,却又就势把大掌按在我的额头上,qiáng迫我仰着脸儿看着他。我怯怯地道:“哥哥他告诉我了……可是,心颜姐姐她们约我出来看戏,我怎能拒绝呢?”
抱歉了田心颜同学,你既对我不仁,就莫怪我对你不义,为了要回铃铛,说不得这次要出卖你一回了。
果然田幽宇一听这话立马愤怒值上升了3000点,怒喝道:“心颜那臭丫头在哪儿?”
我指指他身后,道:“就在月满楼……”
田幽宇将我扯离树gān,忽然探下身狠狠地在我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这一下可真没留劲儿,疼得我痛呼一声险些飙出泪来,腿儿都软了,差点坐到地上。然后这疯子便拽着我的胳膊大步向月满楼走过去,怒声道:“待我捉住心颜那臭丫头以后你们两个就给我乖乖回家!”
一进月满楼便听得那唱戏儿的声音由三楼传下来,田疯子拽着我直奔三楼,三楼是人满为患,男男女女的客人们都正抻着耳朵全神贯注地盯着厅内临时搭起的戏台子上的人表演。
我和田疯子站在楼梯口处一阵梭巡,并未看见田心颜和那几个可恶的女人。我向着窗边一指:“她们方才定是坐在那里的。”但见窗边那位置的桌子上正扔着一个用络子络成的兜子,兜子里滚出三五个红红的樱桃来。
田幽宇拉着我走过去,问向旁边的客人道:“适才坐这里的可是几位小姐?”
那客人道:“正是,才刚不知何故地匆匆走了。”
我站在桌旁向窗外瞅,恰能瞅见方才我和田幽宇所立的那株大榆树下,想必田心颜看见了我被田幽宇痛揍的悲惨场面,吓得叫上那几个丫头一起开溜了。
才刚将属于我的那袋子樱桃束好口挂在腰间(还顾着食物呢……),便又被田幽宇扯着回至楼梯口,他那几位便衣手下和我的家丁们都等在那儿,听他对便衣们道:“你们几个务必把这位小姐安全送回家!”而后又转向我,瞪着眼睛低声道:“你给我乖乖回去,不许再出府半步!我去找心颜——待晚上回去再一一教训你们!”
老大哇,我可是被动的受害者哇,一切与我无关哇,你教训我做什么哇,那几个坏丫头你才该好好教训才是哇!
不理我哭丧着的脸,田幽宇硬将我塞给便衣们,想是心里担心田心颜,不再多说便大步迈下楼去。我不死心地转头又看看厅内,确实没有了那几个丫头的身影,便也只好乖乖跟着便衣哥哥们往楼下走。谁知还没走出几步去,忽然身后一阵喧哗声响起,扭头看去,见是那戏已经唱完了,客人们开始大批的退场,就像是在现代时观众爆满的电影院散场时的qíng景,人流大量地向外涌,还没待我急急奔往楼下,人流便涌过来将我和一gān便衣哥哥、家丁弟弟们给冲散了。
我连忙顺着楼梯往楼下走,站在门口四下寻找那几个便衣和我的家丁,正东瞅西看间,忽听得身后有人轻叫:“灵歌!灵歌!”扭头看去,见是田心颜正躲在月满楼后面的一条小巷子口处冲我招手。忙走过去道:“宇哥哥正找姐姐呢,怎么躲到此处来了?”
田心颜一把将我拉进巷子,道:“正是因他找我我才躲呀!若被他看见我在外面,不定要怎样发火呢!……他现在可走远了?”
我心说你就是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啊,躲在这儿有什么用。便说道:“姐姐还是先回府去罢,宇哥哥若见你在府中,想必也不会生多大的气,我哥哥说近来外面不甚安全,你我还是少在此处逗留得为好。”说着就想拉她出去找那些便衣,却被她拽住道:“先且慢,雨娟她们尚在楼中未出来,待等等她们一起走不迟。”
我奇道:“方才我进楼去找,并未看见她们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