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的声音呢。青篱脸上挂着安详的微笑。目光扫过路边琳琅满目的花灯和河灯以及形形色色的小吃。方才在那些小摊贩口沫四溅的与他人讲解chuīchuī嘘中,她已大至知道原来这七彩河灯是人们怕牛郎看不清夜暗的鹊桥,便在人间河流放灯,让牛郎认路好与织女相会。后来慢慢演变成未婚青年男女放河灯企求佳缘的盛会。
想到“佳缘”二字,心中一动,凑近青阳县主,低声说了一句,然后笑着拉着青阳县主的手,走至一个卖灯的小摊前劝道:“县主买一盏吧”
青阳县主俏脸微红,扭捏推脱两下子,便放了青篱的手,兴致勃勃的挑了起来。
不多功夫,青阳已经挑了五六盏河灯,那小贩喜上眉梢,指着挂在一旁的花灯使劲儿的推销。
青阳县主瞧着那花灯,个个憨态可鞠,惟妙惟肖,便硬拉着她一人挑了一盏。
青篱推脱不过,只好挑了一只雄鹰展翅灯,青阳县主则挑了一只可爱的小兔子灯。
两人提着灯慢悠悠的走着。青阳县主一脸的兴奋,将那小兔子灯看了又看。一只手还护着怀里的五六盏河灯。
青篱伸手接过几盏替她拿着,思量了一番,才小心问道:“县主,可有胡公子的消息?”
青阳县主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好好的提他做什么?”
许是周边太过热闹,一张张笑脸太过明媚。对比之下,青篱觉得一向笑容如艳阳般活力热力四she的青阳县主,此刻竟然带着几分落寞。或许这落寞许久之前就存在?是她没有发现而已。
她的心突然有些疼。若是自己有一天。悄无声息的离去,会不会为这份笑容再添一份落寞。
不由笑着柔声道:“胡公子此刻虽然不在,但是也与县主同在一片蓝天下,同过一个七夕节,说不定此刻他正在哪里,手里提着与县主手中一样的小兔子灯,怀里抱着与县主一样的河灯……放灯的时候也会像县主想念他一般,想念着县主呢……”
青阳眼中泛起一阵水光,随即qiáng压了下去,笑着道:“你这丫头突然说这些,让人好不适应……”
一边说,一边摆弄着手中的小兔子灯,半晌,欢喜的抬起头来:“你说那胡流风真的会跟本县主买着一模一样的小兔子灯么?”
青篱重重的点点头,笑道:“肯定会的。”
青阳县主又问:“也会与我一样买三盏大红莲花河灯么?”
再篱笑着再次重重的点了点头。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着,约末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青阳县主说的茶楼。进了茶楼,两人均松了一口气。看着街上汹涌的人流,相视一笑。
上了二楼,青阳县主口中笑着“他们定是比我们先到”,一面推开一间雅室,门开启的一刹那。青篱瞧见一抹月白衣衫。
“哈,我就说他们定然是先到了。”青阳县主抬腿走了进去。
青篱后脚跟进去。那月白衣衫的面前,放着一盏与她手中一模一样的雄鹰展翅灯,顿时呆住。卖灯小商贩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着:今日卖的这些花灯都是一对一对的,祝两位小姐今晚能找到和您拿同样花灯的有缘人!
青阳县主愣了一下,随即欢喜叫道“啊呀,岳死人脸,这灯是你的?”那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岳行文淡淡的点了点头。青阳县主捂着嘴咯咯的笑个不停。
沐轩宇一身紫衣,粗眉微挑,将手里的一盏鲤鱼花灯死死握住。
青篱像是被人捉了现形小偷一般,顿时手足无措。想要找一句得体的话来,脑子却一片空白。呆呆的立了好一会儿,才移到桌边坐下,长长的出一口气:“累死我了。外面的声音吵得我耳朵生疼,像是要被震聋一般……”说着,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完,才道:“……县主方才说什么?”
青阳县主妙目滴溜溜一转,笑道:“你这丫头身子就是弱,快好生歇着罢。”
青篱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默不作声的坐着喝茶。
岳行文淡淡的撇了青篱一眼,转过头来,冲着青阳县主道:“青阳,今儿早上收到流风的信。许是半月之后便起程回京……”
青阳县主大红身影一闪,闪到他面前,叫道:“信呢,拿来我瞧瞧?”顿了顿又咬牙道:“该死的胡流风,等他回了京,看本县主不打得他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