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篱闻言大喜,正yù开口道谢,只听他又道:“……现在,小姐可否告知,这物件叫什么名字?在下十分好奇,小姐是如何认得此物并且会……打理呢?”
呃?!青篱总不能说,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这种东西再普通不过,她作为一个合格的农家女,十八年里跟着父母种过无数茬棉花吧?想了想便开口道:“这物件名叫棉花,小女子偶在一本叫作《齐民要术》的杂书中见过……”
“《齐民要术》么……在下却不曾听过有这么一本书……听名字,似乎是一本……关于农事的书籍?那么这棉花可是农作物?”岳行文一脸若有所思的表qíng。
青篱暗道,你听说过才怪呢?不过这家伙实在是太聪明了,仅凭一个书名便能猜出是一本农事书,还猜到棉花是农作物。
青篱清了清嗓子,轻咳一声:“这书海无涯,世间的奇书不计其数,岳公子没听过也没甚稀奇的,青篱也是偶然间看到的……这棉花确实农作物……”
“青篱二字是小姐的闺名?”岳行文挑挑眉。
嗳!不是原装货,果然容易出岔子!文文邹邹了半天,她实在对“小女子”的三字经称呼厌倦不已,一不小心就……罢了,不过是名字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况且日后若是要经常来照料这棉花,如此这般以后也自在一些。见他不再追问关于《齐民要术》的事儿,也乐得撇开话题。
于是点点头。怕问题宝宝再继续问下去,青篱忙道:“即然岳公子同意将这棉花让于青篱。青篱还有一不qíng之请:这棉花幼苗十分娇嫩,不适合做太大的移动,只能留在贵府里。而且,这苗太稠,不利于生长,产量会大大降低,所以小女子想请岳公子给指腾出一片空田来……”
岳行文点头道:“这个倒不是难事……”
青篱点点:“即如此,青篱先告辞了。只是小女子要亲自打理此物。从现在开始至十月间,这小女子可能要经常来叨扰岳公子了……”
“这……怕是不妥。与苏小姐闺誉有损!”
又是闺誉!天……哪!好吧,闺誉之我所yù也,棉花,亦我所yù也;二者不可得兼得,舍闺誉而取棉花者也:“小女子也知不妥,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小女子进来许久,为何没有见到府中下人……?”
“这院中除了两位药农打理药田,并无下人,那药农每隔两天来一次,昨日刚刚来过……”
“如此甚好!那么就劳烦岳公子,在药农来的日子在那墙dòng正对着的糙药上系上红布条,药农不在之日,系上绿布条,可好?”红灯停,绿灯行,她有才吧……只是她这样遵守jiāo通规则的人居然死在jiāo通事故上……唉!
“从那狗dòng么……”
“从那墙dòng……”青篱纠正道。
快速撇了一眼那岳行文袖口的五爪泥印,故做无视,快速飘走。
正文 第五章 请安
天还不大亮,青篱就被杏儿柳儿从被窝里挖了起来,离开温暖的被窝,突出其来的凉气让她有些不快,但是心里还是知道今日是必须要去请安。
啊……假期结束了……新生的大幕已拉起,她得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杏儿与柳儿端来热水,锦帕等梳洗用具上前为她梳洗,红姨则在一旁叮嘱着请安的诸项规矩。
青篱淡笑道:“奶娘,你自昨晚开始已经说了几十遍了……”
红姨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尴尬,眉目间的担忧却没有消去半分。青篱看了看她,也知道她心结难解,也便不再言语,她不擅长劝人,向来只习惯用事实说话。
微叹一声,端坐在梳妆台前,任杏儿在自己的头上忙碌着。透过那面模糊不清的铜镜,青篱看着这张巴掌大的小脸,因着刚起chuáng的缘故,脸上隐隐比往日多了一份红润,柳眉纤细,眼波流转,唇红齿白,自有不堪一握的柔弱之美。这还是她第一次正正经经,认认真真的端祥着这副身子呢。虽然只是十二岁的年纪,尚未长开来,却已然能窥看到长大后的颜色。
这张脸与自己前世的眉眼开阔,大方慡朗截然不同。每次对着这张脸,青篱总是感叹,美则美,却总是在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