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聪将脸一扭,哼道:“原委?不是这位青阳县主,她也不至于去应酬那什么平西侯府……”
青阳也恼了,怒道:“是本县主的错儿,怎么了?本县主现在不是在替那丫头讨公道么?”
说着也不理会陆聪,朝着柳儿道:“快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本县主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当着本县主的面儿给这丫头下黑手!”
陆聪嗤笑一声,青阳原来因恼怒而涨红的脸色被他这一声嗤笑激得又红了几分,显然已经到了bào怒的边缘。
欧阳玉将脸色一正,朝着陆聪道:“陆兄,迁怒与人实非大丈夫所为。说句陆兄不爱听的话,单从jiāoqíng讲,县主与二小姐的jiāoqíng,你怕是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便是你那位师兄,我那位同窗,也只是qiángqiáng的打个平手罢了。二小姐此番落水,最最难过的便是青阳县主,相信县主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二小姐一个满意的jiāo待。”
说着朝向柳儿道:“你看到什么,只管说,县主自会为你家小姐做主。”
柳儿见这几人吵得欢,心知这些人都是小姐看重之人,断不好让他们因这事儿而心生间隙,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说。小姐的心思她倒是能猜到几分,怕是事关青阳县主,定然是想要息事宁人的。但是事关小姐的安危。她不说又不甘心,思量了好一会子才把心一横,道:“方才杏儿说了小姐被那跌倒的丫头撞了一下,扑在窗子上,可是我瞧着小姐当时好像抓住了窗棂,身形已经稳住了,可是不知道怎的,小姐又突然松了手,这才直直的栽了下去。”
青阳眼光一懔,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道:“这就对了。”又问柳儿:“当时都有谁在你们小姐旁边?”
柳儿想了想回道:“左面是侯府的大少夫人,右边是侯府的二少夫人和四小姐。”
青阳听了柳儿的话,腾了站起身子,怒道:“走,去侯府讨说法。”
欧阳玉连忙阻拦:“青阳,此事慎重!你何以认定是侯府的人?”
青阳冷笑:“那丫头的右手面上有一块豆大的血印,在王府里可不少见。是用簪子扎的……”
陆聪也跟着跳了起来,作势要冲出去。欧阳玉连忙一把扯住他,劝道:“且莫冲动。”
又朝青阳道:“即便是侯府的人所为,可是现在没有证据,你与侯府老夫人又是那样的关系,如此大张旗鼓的,别把剩下的丁点儿亲戚qíng份都搅没了。”
柳儿也连忙道:“若是小姐醒着。定然也不希望县主为了她这样呢。”
青阳神色不明的立了一会儿,朝着欧阳玉道:“你有什么好办法?”顿了顿又恨声道:“这丫头今日受这一遭儿罪本来就是因我而起,我若不能为她讨个公道,心中难安。”
欧阳玉沉思片刻,道:“此事不宜明着来,不如暗地里知会侯府的老夫人,让侯府的老夫人查个明白,再责罚那人一场,算是为二小姐出口气。”
青阳思量片刻,提笔写了几行字,招了张贵来。“送于平西侯府的小侯爷李谔,就说我约他申时末刻‘品茗轩’一会。”
申时末刻,青阳与欧阳玉、陆聪三人准时到达品茗轩时,李谔已然侯在那里,青阳三言两语将事qíng的原委说了一遍。
李谔似是一点也不吃惊这样的事儿,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问道:“县主想如何做?”
青阳哼了一声,道:“按我的意思是要去回了姨婆,好好责罚那下黑手之我。可是……算了,说这些无用。即来知会三表哥,就是不想把事qíng闹大,我算是看着姨婆的脸面。至于侯府怎么处置,便与我无gān。”
李谔点点头,问道:“那李青儿有无大碍?”
陆聪yīn阳怪气的道:“托侯府的福,现在还没醒呢。”
李谔一愣,随即冷笑道:“怎么你那位无所不能的师兄呢?”
陆聪哈了一声,道:“若非我那小师嫂死活不让我知会师兄,你当此事还真能善了?”
李谔反击:“让一个年幼的小姐抛头露面,独自支撑门庭,当街受rǔ,为生计奔走,这样的人也值得李青儿托付终身?”
陆聪一连声的怪笑:“他不值得,莫非你值得?”
李谔脸上浮现一丝冷笑,狭长的双目she出寒光,直直盯向陆聪,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胶着撕杀,半晌,李谔率先收回目光站起身子,朝着青阳道:“此事侯府定然给那李青儿一个jiāo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