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流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苏二小姐好高远的胸襟……”
青篱低头喝茶,一面思量胡流风的怪异,这样的怪异她之前感受过一次,就是那次宏远寺之行时……
抬起头,笑着打断他,“若说胸襟,我认得的人中,却没一个比得过青阳县主的。胡公子以为呢?”
胡流风微愣,随即笑道:“县主的胸襟自是我们等比不了的。”
这话的意思是指青阳的皇家身份,而非指青阳自身。
青篱心中一动,莫非,胡流风碍于青阳的身份,并非无qíng,所以才这般若即若离?
还yù再说,却见岳行文跟在容凌云身后行了过来,连忙起身相迎。
容凌云手里握着一张,青篱只觉眼熟。
容凌云满脸笑意,将纸伸到她眼前,问道:“丫头,这个东西是你画的?”
青篱疑惑的凑近一瞧,正是自己画的轮椅图纸,只是那歪七扭八的线条让她的脸不由一红,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岳行文从容老太医手中接过纸张描了一眼,伸出白晰修长的手扣了扣太阳xué,无奈斥道:“你这也叫画?日后莫说是为师教过你……”
一言未完,容老太医辟手将那图纸抓了过来,chuī胡子瞪眼,“你小子长能耐了?敢在老夫眼皮底子下‘为师’,‘为师’的这般自称?”
正文 第十四章 东窗事发
第十四章 东窗事发
天愈来愈热,就连青篱这种一向不怕热的身子骨,也觉得有些受不住,为了防着李谔的伤口化脓感染,她自掏腰包买了许多冰回来,先运到自己的府里,等到夜深人静时,再偷偷的运来侯府别院,可那李谔得自得她托人做的轮椅,却一刻也不肯他自己的屋子里呆着,整日要李江推着他在院子里晃悠,但是青篱必须得跟着。
青篱恨恨的看了坐在轮椅上眉开眼笑的李谔,暗中撇嘴,明明是伤了腿,这人的脑子却是傻了,以前整日冷着脸,让人退避三尺,现在却是明晃晃的挂着傻笑,满院子的跑。
李江已经沿着湖边小绿荫小道走了三圈,眼看六月的太阳就要发威,前倾了身子,低声劝道:“爷,回屋吧,太阳一出来,对您这伤口不利……”
李谔抬头朝天空看了一眼,“再走一圈。”
李江还yù再说,李谔却冷了脸,神qíng一如往常那般。李江心中叹息,爷的心思他当然是知道的,无非这个破烂东西是李青儿画好叫人做的,竟然欢喜成这样……想到这里看了看身旁与轮椅相距二尺远的人,心中暗哼,虽说这李青儿与岳行文为爷尽心尽力的医治,但是他们二人的心思他却是懂的,爷一向看人看事极准,难道会不知道?
青篱自早上起来没用早饭,便跟着这李谔走了这么三大圈儿,腿早就软了,听他还要再走,一把抓住扶手,瞪向李谔:“吃饭时间到了,回屋去!”
她的声音高而响亮,像是在喝斥顽皮的孩童一般。
李谔不由眼一眯,本就狭长的眼睛显得更长,she出寒光,直直盯向她。
现在青篱可不怕他,寸步不让的回瞪过去。
两人互瞪了半天,青篱突然撤回目光,转身就走,“一月养伤之期,只余十天,十天后,我就回自己的府上。到时,你的伤口若还不愈合……”
说着顿脚回首:“……江南之行,无限期顺延……”
青篱话音未落,只听李谔bào喝一声,“你想得美!”
“推我回去!”李谔脸色刹时铁青一片,怒喝一声。
李江吓得一个激灵,话也不敢应,推走轮椅就走。外面的温度已然上来,李江急步匆匆,将青篱拉在后面,李谔猛然一拍扶手,怒喝,“走那么快做什么?爷头晕!”
李江微愣,登时明白过了,向后看了一眼,青篱无奈叹口气,快步跟上。
因她在湖边的一句话,用早餐的整个过程中,李谔都黑着脸,一言不发,倒也不再似以往那般刁难她,给什么吃什么,遇到他不爱吃的,只是冷哼一声表达不满,却仍旧是接过来吃了。
用完早饭,青篱像往常那般将他正看的书递到他手边儿,李谔伸手接过,拿在手中,也不看翻,出神的盯着外面,过了一会儿,回过头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道:“怎么不多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