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篱了然,定然是沐轩宇说了出去的。
苏瑞在一旁笑道:“国子监的吴夫子才到学里没几天,天天拿着二姐姐的诗督促我们……”
方氏在一旁听明白这其中的原由,将纸张接了过来,读了两遍,笑着一连声的叫好:“好,好,婶娘虽不懂什么诗啊歌啊的,但也能瞧出这诗的好处来。”
说着拉了青篱的手,神qíng极是欣慰,“你这孩子竟是这般有才的,咱们府里的人怎么都不知?”
青篱连忙笑道:“婶娘,我这算是什么才,就凑巧做了这么几首……”
苏鸣上前两步,整衣躬衣,行了一个大礼,青篱一时避不及,生生的受了他这一礼。
苏鸣直起身子笑道:“二妹妹的诗作虽只这几首,可每一首都是传世佳作,二妹妹如此聪慧,我自叹不如。”
青篱见他面色真诚不似作假,可她这些都是抄袭来的,受之有愧,便嗔怪的瞪了苏瑞一眼,“瞧瞧,可都是你招来的。我如何受得了你哥哥的这般大礼。”
苏瑞嘿嘿一笑,依偎到方氏身边。
方氏笑着对苏鸣道:“快把你的学究气收一收,没得吓着你二妹妹。”
青篱不yù多谈这个话题,生怕苏鸣一时兴起拉着她论起什么学问来,便朝着方氏道:“来搅了婶娘半晌,我也该回去了。正巧今儿听张贵说我从长丰运来的物件儿也该到了,早些回去安置一下。”
说着起了身,“请婶娘代我问叔父安。”
方氏知她一向是有主张的,便不多留,只笑道:“你放心,你叔父那里我自会替你把话带到。”
待青篱出了院门,苏鸣仍是一脸的遗憾,方氏好笑道瞪了他一眼,“你二妹妹又不是走了极远的,想去与她探讨学问,走几步路就到,偏作这副样子。”
苏鸣一笑,略有些困惑:“可我瞧着二妹妹不yù多说呢。”
方氏敛了笑意,一叹,“也是,她个女孩家家的,便是再有才,又能如何?”
然而青篱带给二房的震惊还远远未结束,傍晚时分,苏二老爷回到院中,脸上满是笑意。
进了上房便朝着方氏道:“快,你快叫人去请二丫头过来。”
方氏满脸的惊讶,“老爷这么急着找二丫头可是有事?”
苏二老爷笑呵呵的说道:“可不是有事,可是大事!”说着又催促她:“先去找了二丫头来。”
方氏见他着急,连忙使了chūn雨去请,回身笑道:“篱儿下午在这里坐了小个半时辰,刚走了一会儿子,早知道老爷要找她,我便多留了她一会儿子。”
苏瑞在一旁抢着说道:“父亲,前几日我们吴夫子说的那几首名诗,原来竟是二姐姐做的。”
说着将方才的纸又拿给他,苏二老爷伸手接过来,一瞧之下,登时站了起来,“这竟是二丫头做的?”
方氏笑着问道:“听老爷的话意,似是读过这诗?”
苏二老爷道:“何止是我读过,大哥也读过。当时还赞这写诗之人的胸襟气度畅然快意,这竟是自家孩做的……”
说着将纸放到一旁,感叹,“我们苏家竟出了这样有才的孩子,我们却半点不晓。”
青篱刚回到院中,椅子还没坐热,便见chūn雨来请,说二老爷有请,心中诧异,略做收拾,便跟着chūn雨匆匆的又去了二房。
苏二老爷一家齐聚在正房,她一进门,倒被这阵势吓了一跳,连忙行礼:“叔父急着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苏二老爷自今日得了长丰的奏报,心中欢喜震惊,急于求证,不及闲话,当下问道:“我问你,你在长丰时可是化名李青儿?”
青篱不防竟是这事儿,倒也没什么可瞒人的,便笑着回道:“回叔父,正是!”
苏二老爷腾的站起身子,在屋中胡乱转了几个圈,急切的问道:“这么说来,那火桶,排耙,双滑犁,压水井均出自你的手?还有圣上亲自下旨嘉奖的也是你?万亩荒地头一年亩产二石半的也是你?”
青篱微微诧异,闹不明白苏二老爷是怎么把这事儿弄清楚,十有八九是那人写了什么奏折上来,便点点头:“叔父说的这几样,确实出自我手。”
苏二老爷又问:“那长丰有灾,捐了二万石粮食也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