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妾”字刺伤了一直默默流泪的苏青筝,那样的字眼怎么落到她的头上,莫说她不会嫁那小候爷,便是嫁了,那贱丫头如何能比自己高一头,“呼”的站起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青篱冲来。
只听“啪”的一声耳光脆响,在死一般静寂的房中突兀响起。
青篱眼若寒潭,甩了甩手,冷冷的盯着捂脸呆愣的苏青筝,“往常我能让你,今儿可没我让着你的理由”
这乱糟糟的一幕,早已让方氏觉得头大不已,赶忙上前将苏青筝拉了,朝苏老太太道:“老太太不如先叫人送大丫头回房?”
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
苏老太太无力的挥挥手,红玉绿玉爬起来,要去扶眼中喷火似要将青篱千刀万刮的苏青筝,被她一把推开,又恨恨的剜了青篱几眼,才出了房门。
青篱找了个位子,缓缓落座,微闭双眼,这是怎一个乱子了得?
沉默良久,苏老爷低沉的声音响起:“小侯爷且留两日,这事总要说个清楚。”
说着站起身子。苏老太太微一点头,也跟着站了起来。
一阵悉悉索索衣衫摩擦的声晌过后,房内回复了平静。
青篱从沉默中抬起头,却见李谔仍在坐在椅子上,而那人不知何时也就着桌子坐了。
青篱舔舔嘴唇,从gān涩的嗓子中发出不大的声音:“你怎么还在这里?”
李谔冷笑一声,“自是替人背了黑锅,心气难平,况且,李青儿,今儿这事可都是因你而起,你一点都不自责么?”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青篱不理会李谔的怪话儿,转头问岳行文。
“酒席散后,我便去了苏二世叔书房中叙话,刚进书房便觉出不妥,便服了随身的药……”
“你呢,”青篱转着向李谔。
“哼,还不是让人找了你几回,你都不见我,我便想来你院中瞧瞧……”李谔哼了一声。
青篱问,“你可是在‘西松院’午休的?”
李谔点点头。
西松院清幽整洁,位于苏府的西北角,是苏府待客的院子,不但与主院隔着大花园,相距甚至,也十分清净,通常没有下人会往那边走动,若是自己去了客院,今日悲具的可就是她了。
而,她看向岳行文,这样一来,苏青筝为何会出现她的房中,便不难猜了。去二房的方向与来她院中的方向是一致的,他去二房,被人误以为是来她的院中,所以苏青筝会出现在她的chuáng上……
大年三十夜,她说过:苏青篱,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果然,她说到做到,只是,缺了点运气而已。
正文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大年三十夜,她说过:苏青篱,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果然,她说到做到,只是,缺了点运气而已。
疲惫的摆摆手,“我知道了,今日是我疏忽了,几个丫头出门未回,便没锁院门,日后我会多加小心的,你们回去罢。”
李谔原本是不愿走的,可见她满脸的疲惫,心下一软,便站起身子。
“李谔”他二人刚走到房门口,青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太太说的事儿,莫应她……配不上你”
李谔欣喜转头,且惊且喜,一笑,“你说不应,自然是不应的。”
青篱知道他意有所指,眉头一皱,无奈的说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意思。我只是,只是,从朋友的角度……你值得更好的人……”
这话她曾说过,李谔的脸儿刹时又黑了下来,一个转身回座到她面前,带着隐忍的怒意:“李青儿,你莫招惹我。今天的事儿还没跟你算帐。哼,若不是你不守妇道,勾三搭四,你那姐姐怎么会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说到“勾三搭四”时,还斜了岳行文一眼。
他的表qíng很严肃,脸色很臭,说的话很难听,可是青篱却突然想笑,然后她就真的忍不住笑了起来,先是默默的,细微的,逐渐是不可抑制的,前伏后仰的伏在桌子上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两眼含泪,仍不停歇……
青篱笑得有点恍惚,自她来到这个时空,这样畅快的笑声只有那么几次罢?
李谔被她这模样吓住了,一个闪身拉住岳行文,“快,快,快看看她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