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杏儿合儿二人道:“婶娘莫怪,这事虽说不大,我却气得很。不外乎是因这两个丫头跟我这两年,从未薄待过她们,现在她们因着红玉这丫头的话,没脸在我身边呆了。我这么两年吃穿用度一样不少她们的,娘老子哥哥嫂子侄儿侄女的一应沾亲带故的都替她们思量周全,却落得这样的结果,我自是难受的。况且……”
“……况且又非她们嫌我厌我才这般的,都因红玉这话而起,所以,不打红玉我心气难平。”
方氏一听这话却是笑了,故意道:“什么大事么。丫头们多嘴说错话,罚两下就完了,值得闹这么大?”
“不准”方氏话音刚落,苏青筝怒喝一声,目光在方氏与青篱脸上扫过,“婶娘一来就要罚我的丫头,可见是存了偏疼她的心”
方氏却也不恼,只是笑了笑,“筝儿放心,我这个做婶娘的即不偏谁也不向谁。”
说着朝地上跪着的几人说道:“都说说罢,府里有贵客,你们偏这个时候闹事,到底是为什么?”
杏儿也看出来自家小姐急了,便也顾不得什么,方氏一问,便竹筒倒豆子,将红玉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方氏又转头看红玉:“她说的可有冤着你?”
红玉的脸早已吓成惨白一片,今日二小姐铁了心是要罚她一场,可这样的事儿她竟是一点也不疑心自己的丫头么?愈想愈气,自己受罚也不能让杏儿与合儿两个丫头好过了。
牙一咬,便戚戚惨惨的哭将起来,头“呯呯呯”的在地上不住的磕:“二夫人给奴婢做主啊。奴婢这话可不是空口白说的。自是听杏儿合儿二个嘀咕过,今日气不过她二人无缘无故的给奴婢没脸,这才张扬出去的……”
眼见杏儿合儿脸色刷的变作惨白一片,靠青篱登时bào怒,怒喝一声:“张贵,小可小乐,你们给我把她往死里打……我倒要看看是板子硬,还是你的骨头硬,你若能把这瞎话编到底,本小姐给你跪着磕一百个一千个响头”
张贵几人可真吓坏了,从没见过二小姐如此bào怒过,连拿话反驳的耐心都没有了。
“还不给我动手”见他们几个不动,她又是一声bào喝,脸色铁青又兼原地转圈儿做困shòu状。
“二丫头,莫急,莫急,”方氏一连声的安慰。心中也是微怒,红玉这话虽明知是编排的,却也不能直接驳斥了去。倒是苏青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瞄了红玉一眼,略微点头。
红玉得了苏青筝的眼色,心中微安,打定主意今日要将这谎话编到底。
突然,正在转圈的青篱停下身子,朝着红玉神色不明的一笑,“是吗?这话你何时听来的?哪里听来的?本小姐最喜欢断案,你说来我断断,若是她二人说过这样的话,我自会赏你的。若是没有么……”
她顿了一下,仰首一叹,“说到断案,我还想起府里有一宗公案未结呢……”
低头朝着苏青筝一笑,“大姐姐可想知道是哪一宗公案?”
张贵眉眼一跳,小姐说的定是让他偷偷去查的小侯爷与公子茶水之中为何有那等药物的事儿。
苏青筝看她笑得jian诈,心头不由一突,心虚的扭过头去。青篱眼光一冷,朝着红玉道:“说吧,正好我突然有了兴致,前些日又碰巧在大花园里得了一个好物件儿,一会儿也拿出来叫你开开眼”
红玉伏在地上的身子不由一抖,连带绿玉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作惨白。
方氏虽不知二丫头手中有什么证物,也猜是与小侯爷之事有关,也是,以二丫头的xing子,这事儿明面上不查,暗地里定要弄个清楚的。又知她一向还算知轻重,这般说怕也是诈红玉,当下也不出声阻拦。
撇见苏青筝的神色霎时惨白,心中冷笑,若敢再往我的丫头头上扣屎盆子,我不介意做一回真真正正的恶人。
等了半晌下面没人应声,她装模作样的轻咳一声,“好啊,即你没想好,那咱们就先断断我原先的那头公案,张贵……”
张贵应声上前,青篱也不瞧红玉的反应,淡淡的摆摆手:“说吧,在大花园里头都发现了什么,有了证物,本小姐才能断案。”
张贵顺势瞄了一眼地下伏着的二人,轻咳一声,“回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