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了过去,不过这时围观的人群已经开始松散稀少了。这个时候的人都是用汤药的,没有人相信他们从没见过的药丸,也没有人愿意相信那卖药的人是所谓的名医。
再说了,谁还能预料到自己会得什么病?没有病买些药放在家里,岂不晦气?
可是书瑶知道,一两年后,京城里的富贵人家多备了些药丸、药粉在家里,都是针对风寒、发热、坏肚子、割伤之类的病症。
那时,书瑶在慕容府里,有一次慕容芷推她下水,她却紧紧扯着慕容芷的袖子,结果两人在大冷的天里一起落入池塘。
当天夜里,两人都发起高热,府里备有从高明德那里买来的药丸,不过刚好只剩下一颗,当下煮化成汤药给慕容芷喝了。
等郎中赶到的时候,慕容芷已经开始退热,而她差一点就烧坏了脑子,跟当年的书文一样。
书杰看见地上那木盒子里摆着的十来个瓷瓶,再看见卖药的人是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郎,好奇地问道:“这些瓷瓶子里装的都是药吗?”
少年郎脸上已有颓败之色,不过还是赶紧回答了书杰的问题:“是的,这里有风寒药、伤药、补血丸、解毒丸,如果你买下,我会给你详细地写下使用方法。
这位小兄弟,请你相信我,我不是卖假药的骗子,我叫高明德,是南阳名医高家的后人,此次是跟着一个远房表兄一起前往京城,谁知道刚才结帐的时候才发现我身上的银子银票都被那个表兄偷了,他人也不见了。
如果不能付了房钱,他们就要抓我去官府。而且我去京城这一路上也需要盘缠,这才想着把这些药丸卖了。小兄弟,这些药丸都是用上好的药材制成,比一般汤药的效果好多了,也方便快速。如果有什么问题,你们以后可以找我的。”
旁边有人“嗤”了一声:“找你,上哪找你?上京城找?分明就是个骗子!”
客栈的伙计也不耐烦地过来拉扯高明德的手臂:“行了行了,你看看,没有人相信你的什么药丸吧?什么名医?嘴上的毛都还没长齐呢。赶紧着付房钱,还有吃饭的钱,要不然我们只能送你去县衙大牢卖药了。
书瑶晃了晃书杰的手:“大哥,他不像骗子。”
站在书瑶旁边的一位大婶撇嘴:“骗子脸上又没有写‘骗子’两个字,你一个小奶娃能看出谁是骗子?”
书杰却也觉得这个高明德的眼里没有邪气,有的都是诚意、急切和对自己药丸的自信,他本能地愿意相信高明德。
爹娘生前总说,助人急难,如雪中送炭,自己的心里也能留下温暖。而且妹妹说的对,他们买一些药备用也好。这不是名医后人吗?让他给书文看诊一下也不错,就能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郎中了。
“慢着,我愿意买下这位高公子的药,他就可以付账了。”书杰对客栈伙计说道。
伙计当下放开高明德,他只要能收到账就行,至于哪位冤大头是不是被这个卖药的骗了,与他无关。
高明德一脸感激地看着书杰:“小兄弟,我们进去房里谈,我正好给你身边这位小弟弟看看。”
书杰一听这话更加相信高明德了,他一眼就能看出书文身体不好?
“好的,高兄,那就多谢了。”很多郎中给书文看诊过,都没有办法,不过最近因为吃喝的都是增灵过的食物,书文的气色已经好多了。
进了客栈,高明德给书文把了脉,细细地“望闻问切”了一番,脸上竟然有了惊讶之色:“小兄弟,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高明的郎中给小弟弟看诊过了?在下见过与他类似的病例,也是胎中带来的先天病弱,易染病,易gān渴,易疲乏,动不动就喘不上气来。我给那孩子开了汤药,用了一年多,略好一些,但目前qíng况还没有你这小弟好,那孩子今年才四岁呢。”
见书杰脸上的疑惑,高明德解释了一句:“这种病症如无法抑制,随着年龄增长应该是越来越严重的。”
“哦?”书杰暗喜,看样子那宝箱的灵气真的可以治疗书文的病弱,他自己这几个月都明显地感觉到jīng气神越来越好呢,连续看几个时辰的书都不脑胀,练上半日的武也不累。不过这事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这样啊?也许我弟弟的病症比那小孩轻缓,一年倒是比一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