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侧妃气得要吐血,齐浩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舌了?当面都如此不客气?不过这几个侄女外甥女也真是,好像香粉不要钱似的只管往身上抹,薰得她都有点头晕了。
“你们先回去吧,”赵侧妃咬牙忍下一口浊气,对身后几个女子说道。
那几人不甘地扭了一下小蛮腰,却也只能颓败地返回去了。几个月来,赵侧妃娘家的姑娘能拿得出手的几乎都来过了,现在只能从远房亲戚中择了漂亮妩媚的送来。不少人都是小家小户出来的,一进了这雍亲王府就花了眼,飘了心,恨不得马上就爬上齐浩宁的chuáng,永远留在这富贵地方,这府里得宠的大丫鬟身上穿的戴的都比她们平日里的穿戴好。
她们的身份做不了正妃,做个侧妃、甚至做个妾侍也好啊,瞧瞧赵侧妃不是照样执掌中馈?
可是那致远苑她们根本进不了,今日好不容易赵侧妃要带她们来见世子爷,还能不使劲打扮?恨不得把整盒整合的香粉都往身上扑了,平日里可用不起这么好的香粉。她们想的也很简单,女人凭什么能迷住那些爷们?还不就是香喷喷、滑腻腻、娇滴滴?
赵侧妃看了浩宁身后捧着懿旨的云霄一眼:“你出去一下,本妃有事要跟宁儿说。”
云霄一动不动:“属下奉太后娘娘和皇上之命保护世子爷,一步也不能离开。”
齐悦馨大怒:“我们是二哥的家人,还会害二哥不成?在王府里要你保护个什么劲?”
云霄面无表qíng:“属下奉命守职而已,不敢保证什么。”
浩宁淡淡道:“行了,有话就说吧,皇祖母跟我说话都从来没有让云霄回避。”
赵侧妃脸上抽了抽,云霄是太后的人,自然不需要回避,但不是她的人啊!
不过她也知道如今是齐浩宁的场子,要求他办事,还能跟他憋着劲不成?直到这一会儿,赵侧妃才有一点后悔自己当年宁愿为妾的选择。雍亲王府的侧妃确实是比较高级别的妾,可是在正妃和嫡子嫡女面前还是永远矮了一截。如果有王爷护着还好,可惜别说王爷还远在西南,就是回到王府里,也自然是以齐浩宁兄妹俩为重的。
无奈之下,赵侧妃还是将阮文新的事说了一遍。不过,她自然不会说齐悦馨同阮文新见过面,只说jiāo好的夫人向她推荐了在翰林院表现突出的阮文新,说熟悉阮文新的老乡都为他那极不般配的姻缘可惜,可是阮文新重qíng义,还是希望能照顾到现在的妻女。
赵侧妃见齐浩宁的脸上显露出不耐之色,赶紧进入正题,说她见了那阮文新一面,非常满意,所以想让浩宁出面请求太后娘娘给齐悦馨和阮文新赐婚。
赵侧妃母女俩紧张地看着齐浩宁,当然,她们是有备而来的,准备了一大堆所谓对雍亲王府、对齐浩宁有辅益的理由和说辞。
齐浩宁脸上淡淡的,声音更淡:“皇祖母前一次就对敏皇叔说过,以后没有关系到朝廷利益的特别理由,各王府的庶子庶女都不要找她赐婚。她的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以及侄孙侄孙女太多了,顾不上那么多,也不想厚此薄彼。”
赵侧妃噎住,就这么简单?齐浩宁也不推托说不愿去什么的,就这么简简单单阐述太后的话,她们能怎么样?更让她气愤的是太后的冠冕堂皇,厚此薄彼?她的心早就长偏了,还什么厚此薄彼?都是齐家的骨血,都是尊贵的皇家血脉、皇亲国戚,还分什么嫡庶?又不是普通世家。
齐悦馨急了:“二哥,皇祖母最疼你和玥儿了,你们帮我求……”
浩宁皱了皱眉,直接打断齐悦馨的话:“正因为皇祖母疼我们,我们才不能不知好歹、顺着杆子往上爬,让皇祖母难做,这是基本的孝道。”
浩宁身后的云霄也鄙视地瞟了齐悦馨一眼:这母女俩还真是厚颜无耻,她们以为自己是谁?世子爷凭什么要为了她们去求太后,为难太后?弄不好还令太后生了反感?
齐悦馨涨红了脸,还不待她开口,齐浩宁更冰冷的话接着来了:“何况,父王知道了,也不会允许我去求皇祖母赐婚的,这不明摆着仗势欺人、抹黑我们王府吗?父王说过,雍亲王府可没有宠妾灭妻、以妾为妻的规矩。”
齐浩宁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若有所指地看了赵侧妃一眼,下一刻就翩然而去。
赵侧妃掐破了掌心也没有止住浑身的颤抖,喉咙口涌上一阵腥甜,人就要向一侧倒去,幸得赵妈妈眼明手快搀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