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宝儿,也为了善良的掌珠公主。书瑶难得地cha了一句话:“太后娘娘的意思是不是‘为母则qiáng’,以前我们西塘街上一个婶子的相公每次输了钱,就打她和她的两个女儿,我娘就跟那婶子说了为母则qiáng’。”
当时掌珠公主明显一震,太后则一脸赞许地看了书瑶一眼。然后继续对掌珠公主下猛药:“对,就是为母则qiáng,这个词用得太好了。宝儿命大福大,被人误打误撞救了一次,下次就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好运了?”
“不。”掌珠公主惊呼,“不会有下一次,本宫决不允许有一下次。”
书瑶适时地摸了一下宝儿的脑袋:“宝儿太小了,还不会保护自己,也不会辨识好人坏人。”
宝儿没有全听懂书瑶和外祖母、母亲的话,但是听到书瑶这句话时可爱地咧嘴一笑:“宝儿跟文哥哥学武功,会打坏人,保护娘。”
当时掌珠公主看着小小的儿子泪如雨下:“娘会让自己变qiáng,娘会让人不敢再欺负宝儿,娘不会让任何人再有机会伤害宝儿。”母后说的对,管什么有没有证据,总之不能让任何危险有机会再靠近宝儿。
宝儿就是她的命根子,为了宝儿,她连命都可以不要,还在乎什么仁善大方的“贤妻”名声?裴驸马还有其他儿女,她就只有一个宝儿。
因为下定了决心,更因为李二赖子关于当年起火时宝儿院子内外反应的描述让她确定了确实是有人蓄意下药、放火、拖延救火。既然府里有人蓄意谋害宝儿,她哪里敢让宝儿回到那样的“家”里?
所以现在的掌珠公主虽然看起来还是柔,但不再弱了,又怎么会对跪在她面前的裴驸马母子心软?
掌珠公主看了容嬷嬷一眼,容嬷嬷走上前,将李二赖子的供词丢在裴驸马跟前。
掌珠公主冷哼一声:“好好看看吧,当年的走水是不是意外?”
裴驸马一愣,顺从地拿起纸张。怎么好好又提起旧事了?今天太后和掌珠发飙还是为了那次意外?这满满一大张纸又是什么?
可是,越看脸越白,额角开始冒汗,看到孩子被抱走卖掉那一段时,突然想起刚才掌珠公主那句“宝儿真乖,娘一定听宝儿的话”,猛然抬起头,盯着大殿里唯一的男娃,那个觉得面熟的五六岁的孩子,“泽儿?我的儿子没死?他……他是泽儿对不对?”
裴老夫人也忘记哆嗦了:“你……你说什么?泽儿没死?没死?那他肯定就是泽儿了,儿啊,他跟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啊,我刚才一直觉得奇怪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的孙子啊。”
宝儿事先已经知道进来的是他的亲生祖母和父亲,但是外祖母已经跟他说了,父亲有一个很坏的姨娘,就是那个坏姨娘害他差点被火烧死,还被人拐去卖了。然后祖母和父亲帮着坏姨娘欺负公主娘,娘差点病死了。
所以,哼,宝儿不喜欢这个祖母和父亲。
“宝儿,”掌珠公主转向宝儿时,眼神立刻柔和得要滴出水来,“脱下左脚的鞋袜,让他们看看。”
书瑶帮宝儿脱了鞋袜,那块云形胎记出现在裴老夫人和裴驸马面前。裴老夫人立刻就要扑过来:“泽儿,我的乖孙啊。”
宝儿赶紧往书瑶怀里钻,而裴老夫人也没能近前,被刘嬷嬷挡住了:“放肆,慈宁宫哪容得你喧哗?”
裴老夫人吓得跪回裴驸马旁边。
裴驸马嗫喏道:“掌……公主,泽儿找回来了是好事。娘也是太兴奋了,你……您怎么不早告诉我,让我来接你们回家呢。”他注意到供词的落款日期是二十多日前了。
掌珠公主冷哼一声:“好事?找回来?你们就准备这么了事了?接回家?什么时候意外走水再烧死一次?哼。或许换招数,淹死、摔死、或者病死吧?”
裴驸马皱紧了眉头:“怎么会?泽儿在自己家里。怎……”他怎么说也是状元郎,记xing不差,也不傻,当然记得他的嫡子三年多前差点被烧死就是在自己家里。而按照那份供词所描述,傻子都能看出那场火不是意外。
“怎么?说不下去了?”掌珠公主嗤道,“今天可不是让你们来拜拜欢喜相认的,不揪出凶手。你有什么脸面让宝儿喊你一声父亲?母后也不会允许宝儿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