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后,哥哥还是带着被bī婚(嫁给一个可以做她的祖父的人为妾)的她离开了。准确地说,是不名一文地被赶出府,当着族人的面签下断绝关系、永不来往的文书……
丁大夫人气急,这个贱人怎么这么蠢笨?怎么还在提刚才的事,重复那些话?现在不是他们离京不离京、攀附不攀附的问题,而是不能因为今日之事害了她女儿和丈夫前程。还有,这贱人的儿子到底是做什么的,同两侯府和云家jiāoqíng有多深?能不能帮到她的媚儿。
柳妈妈冷哼一声:“丁大夫人,刘夫人的儿子同我们家二爷是自小认识的好友,现在刘少爷在边城为朝廷效命,委托我们二爷关照他的爹娘,刘夫人既然已经再三qiáng调与你们没有关系了,相信丁大夫人不会再打扰他们了吧?”
旁边众人听明白了大致的qíng形,也纷纷开口:
“就是,刚才不分青红皂白就劈头盖脸地rǔ骂人家,骂得可难听了。”
“原来人家也是官家夫人啊,还bī人家下跪?这是不是就是什么‘人不可貌相’?”
“人家儿子还在边关打仗,保护我们大周,爹娘竟然这么被人欺侮!”
“呵,这大户人家变脸就是快,一转眼就成了自家姐妹了,哈哈,我们穷人家学不来。”
……
丁家婆媳三人简直无地自容,他们什么时候如此难堪过?
柳妈妈可没管她们好过不好过,又同蓝锦jiāo代了一句,带着墨锦走了。看都没再看丁家三人一眼,她可不需要奉承她们。
蓝锦也陪着刘老二夫妻俩进店去了,头都没回,蓝锦还在刘婶耳边小声说道:“刘婶,那种人可不能信,京城里算计多,你们要小心。有什么事不要怕麻烦,让庄子上的人报给老将军,找我们郡主也可以。”
刘婶应道:“蓝锦姑娘放心,我们没什么见识,但也知道儿子在边关,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大qiáng,一定会格外小心的。”什么都没有她儿子重要,更别说那个恶毒的嫡姐了,不,她们之间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刘老二也道:“正是,大qiáng和他舅舅都跟我们说了很多道理,我们会谨慎的。平日里我们都在庄子里呆着。哪儿都不去。”忠义大将军府的庄子也不是谁都能跑进去惹事的。
蓝锦点头:“嗯,你们心里有数就好。”她就是怕刘老二夫妇俩太老实善良了,怎么能玩得过丁家那样的人家。
丁大夫人见刘老二夫妇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完全没有将她这个嫡姐放在眼里,气得差点要吐血。可是又不敢怎么样,福星郡主的那个丫鬟还在呢。
而且她现在要先担心的是,刚才到底有没有什么熟悉的人在场?有没有认识御史的人经过?有没有……
她相信,福星郡主那样清高的人是不屑于去告状的,只怕其他人,尤其是丁家的政敌会借此机会添油加醋打击报复。皇上现在最关注两件事,一是边关稳定。二是发展经济,“驱赶边关将士的家人”?他们丁家可承担不起这样的指控。
丁大夫人的担心一点都不多余,当晚丁大老爷一回府,就一脸怒火地吼道:“怎么回事。你今日做什么去了?怎么扯上边关将士了?”
他今日刚挨了皇上一顿训回到兵部,就听到人家在议论他们丁家“好气派”,开始还莫名其妙,以为是他被皇上训的事,结果才知道是他的夫人今日在大街上rǔ骂一位边关将士的爹娘。还要他们马上离京,而那位将士的爹娘恰恰是领朝廷补贴留京,离京需要申请批准的那类功臣家眷。他差点没有当场晕厥……
幸好父亲回乡养病去了,否则……,他估计自己兄弟两个(丁家老三不为官。是做生意的)要准备丁忧了。
丁大夫人暗暗叫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没有办法,只能将今日的事说了一遍,“我以为他们知道媚儿成了颜嫔,就想来威胁我们,沾好处,所以……所以……”她哪里想到训斥被逐的庶妹一顿会惹来这么多事?
“等等,”丁大老爷突然叫道,“住在忠义大将军府?你刚才说你那个庶妹家姓什么?她儿子叫什么?”
丁大夫人疑惑道:“好像姓刘,她儿子,我不知道名字,不过听他们说话,好像听到什么‘大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