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张子清!”
四爷狠一捶桌子沉声厉喝,张子清充耳不闻,手指那早已摇摇yù坠的乌雅氏,一声比一声厉:
“乌雅氏,三宗罪其三,三格格乃虎年当头降生的大清祥瑞之女,得皇上亲口赐名富灵阿,乃大清有福之人!尔却不知死活,敢将富灵阿三字和那畜生相比拟,同时触犯天子之威与苍天之意,尔不是大逆不道是什么?三宗罪宗宗大逆不道,尔却一脸不知悔改还敢大放厥词,就不怕苍天震怒,降下天罚,天打雷劈不止,死后还要陷入畜生道永不轮回吗!”
“放……”
四爷震怒的一个肆字没说出口,众人就只听轰隆的一声,惊惧的抬眼望去,无不惊骇yù死的看见乌雅氏身后的那根柱子犹如鬼神之力般突然中间切断,然后轰隆的声巨响骤然倒了下,直直贴着乌雅氏脚踝的地方不足半毫厘,哪怕这根柱子再往前半寸,这乌雅氏就得活生生砸成ròu饼!
乌雅氏浑身发抖的移动着脑袋往后下方机械般的转动,一旦颤栗的目光触及到紧贴脚踝离足矣令她当场死亡的威胁不过半寸时,瞳孔剧烈的惊颤起来,一口气没上来,也软软的瘫下了身子从座位上径直跌了下来,不巧的脑门刚好磕在了石头柱子上,一汪血缓缓流了她满脸。
武氏捂着脑袋尖叫一声,随即步了李氏后尘,晕死过去。
四爷从震惊中回过神,将眼神从骤然倒地的柱子上转向立在当处的张子清,声音里带着股压抑:“瞧瞧,jī飞狗跳的,这回你可满意了,张、子、清?”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牙fèng里蹦出来的。
张子清余光扫了眼倒地不起满脸血的乌雅氏,心里头舒坦了,也开始有心qíng思考善后问题了。
张子清叹气:“爷,您这是冤枉妾了,妾并非想惹是生非,府里上下人皆知妾软糯的xing子,只是为母则qiáng,触及到孩子的事qíng,妾就无法自已。妾实乃犯了大忌,爷若要杀要剐,妾毫无怨言。”
福晋这时仿佛才回了魂,在刘嬷嬷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起了身,声音发颤道:“爷,乌雅妹妹犯了**,天降神罚于咱府上,这,这可如何是好?不如找个萨满……”
“荒唐!”四爷一拂袖,瞳孔微缩:“子不语怪力乱神,此事休得再提!”
扫了一眼乱糟糟的一片场景,四爷不由怒火飙炽:“瞧瞧,jī飞狗跳的像什么样子!福晋还是管些正事罢,约束好那些个下人,敢出去乱说一个字,爷割了他们的舌头!”——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张童鞋小宇宙爆发了。
此乃第一发,越往后爆发的就会越频繁越激烈。或许没孩子的时候她尚可平静了心思走一步算一步,得过且过,可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正印证了那为母则qiáng的老话,若没什么利益冲突还好,一旦有什么触及到她孩子的利益,她那种xing子的人势必要为了孩子跟这个世界、这个世道发生激烈的碰撞,哪怕会碰的头破血流……或许会有短暂的妥协,但她却绝不会将这种妥协进行一辈子。
提前给美人们打预防针,轻松的小基调暂且搁置,即将迎来的是张童鞋与这个世界加深的矛盾,与思想的击撞。
61.
此事并非是四爷不让人说道,其他人就不知道的。反正宫里头那些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不过半日功夫,就完全得知四爷府邸的动静。
康熙搁下手上的青瓷薄胎茶杯,不温不火的问向旁边的李德全:“那孩子是富灵阿吧?”
李德全道:“皇上记xing好,四贝勒府上的那三格格可不就是虎年当头出生,皇上还说那三格格是个有福的,赐名富灵阿。”
康熙笑道:“朕可没少听说那孩子的斑斑事迹,就是去年周岁时,那孩子小小年纪眼睛却毒的很,一眼就相中了老大的那宝贝疙瘩,抓着匕首不放人,由不得老大不忍痛割爱,这事可是当笑话在宫里传了很久了,朕就算想不记得富灵阿这孩子就不成。”
“直郡王天生豪慡豁达,这样的宝贝说送人就送人了,要换做奴才,奴才这守财的可得ròu痛一阵子了。”
李德全无不感慨的说道,康熙斜睨了他一眼道:“你那点出息。”
李德全苦哈着脸:“奴才可不就是这点出息吗,竟让万岁爷一眼就看穿了。”
康熙笑过,片刻后又敛了笑:“今年上贡的柑橘,你待会给钟粹宫,储秀宫,翊坤宫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