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到底是体谅人的,尽管也担心着四爷的qíng形,可体谅着老十三福晋的思夫心切,就按捺住心底对四爷的担忧,道:“妹妹,你快说说吧,老十三qíng况到底如何?那地方想来也是简陋的,有没有短了什么?又有没有受了什么委屈?”
早就想好说辞的张子清就娓娓道来,说老十三在那里qíng况还好,他相信他皇阿玛只是一时生他的气,气过了就会放他出来,所以qíng绪还算稳定,能吃能喝的还说是每日都坚持打熬身子骨,等出来后给他皇阿玛猎几张虎皮给他皇阿玛消气。
老十三福晋泪流满面,却倔qiáng的睁大眼睛看着张子清:“小四嫂,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不是哄我开心?老十三他qíng况真的还好吗?”
张子清道:“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人向来嘴笨,连话都说不好哪里还有那本事编造瞎话?老十三看了你给他带的那些戏本,倒很是动容,说这么多年了,也就他的福晋最为了解他。”
老十三福晋的泪流的更凶了,哽咽不能言。
“对了,老十三还托我转告于你,说要是要你擦亮眼好生看着你们府里的下人,莫要他们多出事端。”
老十三福晋深吸口气,目光闪过一丝锐利:“回去后我定当好生看着他们,谁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我就剥了他的皮。”
见老十三福晋qíng绪渐渐稳定,福晋这才急急相询:“那咱们爷呢?咱们爷qíng形如何?”
张子清实在不想提四爷,可又不得不如实禀来:“爷的qíng况还好,不过身处那荒凉地身边又没人伺候着,也就难免看着落魄了些。可爷jīng神好,问了妾如何来他这儿的,又问了妾家里的qíng况如何,末了又让妾回来跟福晋说,要福晋好生的看紧家里头,关紧门户,是非莫惹。”
福晋郑重了脸,点点头道:“爷的话我一定我谨记在心的。爷还有没有其他jiāo待?”
张子清道:“爷让大家不必担心,爷说过不得多久就会回府的。”
福晋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既然爷这般说,想必这回是有惊无险了。
直到两个月后,四爷和老十三才被康熙下令放了出来。因着二人是被同时放了出来,一出了那关押他的院子,四爷就忙朝着对面看去,想那老十三毕竟年少轻狂又心高气傲的,突然遭受这种打击,定还不知会颓丧成个什么模样,在这两个月时间里他没有一刻不再挂念着对院人的qíng况,提着的心就一直没放下去。这会出来了,他能不焦急的想看看对面老十三的qíng况吗?
那老十三一出来,那四爷就给震住了,不是他当哥哥的不厚道凭天见的期望弟弟的日子不好过,只是,只是这老十三的这两个月来的日子是不是有些滋润的过火了?且不提这两个月来牢狱般的日子这老十三是怎么过得,就看关了两个月后出来的老十三,面色红润jīng神饱满的,面色不显憔悴不显丝毫落魄不说,瞧那身子板壮实的,竟是比来这前都魁梧雄壮!敢qíng人家老十三这两个来月不是来受罪受灾的,敢qíng人家是来养活身子来着,瞧人家这心态好的,敢qíng这两个月不知是怎么好吃好喝的,敢qíng他这两个月来都是白cao心了。
“四哥!”
四爷看着老十三两眼发亮,神采奕奕的冲他走来,顿时有些头痛了,该有多么没心没肺你才能将自个养活成这样啊?皇阿玛将咱俩关在这里反省,即便你不认为自个有错,也别如此变本加厉的将自个伺候的如此面色红润啊?要是让皇阿玛见着了,你要让皇阿玛心里咋想?
四爷看了眼jīng神饱满的老十三,又扫了眼明显消瘦了小半圈的自个,顿时抑郁了。沉声道:“出去再说。”
老十三摸摸脑门,声音响亮的诶了声,四爷听了,愈发的沉闷了。
两家女眷一早就得了信,早早的就备了马车早早的就在巷子口候着她们各家的爷,待见着她们的爷终于走出那暗无天日的巷子,在场的女眷无不激动的落了泪。
老十三福晋一见着老十三回来,早就顾不上什么体面不体面,唤着她家爷就一阵风似得奔了过去,紧紧抱着老十三啜泣不止。
福晋自然是做不出这种出格的事,即便内心激动还是带着其他女眷给四爷请了安,这才红着眼看着四爷哽咽道:“真是苦了爷了……”
李氏看着四爷蓬头垢面的落魄的不成样,不由哭道:“爷在里面真是遭了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