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清端着筷子几乎不敢下筷,渀佛自己此刻握在手里的不是筷子,而是敲钟的锤子,而桌面上的这些碟碟盘盘恰是那一口口铜钟,轻微一碰,就轩然大响,声音振聋发聩!
格格不入是张子清此刻唯一的感觉,第一次竟萌生了种黯然神伤的qíng绪。就算你占据了人家的躯壳又能如何?你与这个世界终究是脱轨的,是格格不入的,思想是两个极端,于这个陌生的世界而言,你终究是个异类,看吧,你无法适应这个世界的行事准则,所以一开始就注定了你无法融入这个世界。活在当下,思想却在彼岸,相信人生的悲哀莫过于此。
虽然她不知道在这个新世界里要怎么活,但她知道,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重生来的第一次,她开始正视自己的穿越,正视自己如今的处境,正视自己以后想要过的日子。这已经不是末世了,末世离她已经是上一世遥远的事qíng,如今的她是三百多前大清皇子府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妾,不需要打丧尸,不需要争物资,所做所争的不过一个男人,需要做的就是从此以后围绕着这个男人开始斗心斗角,尔虞我诈,将毕生的jīng力虚耗在这些宅斗、以及后来的宫斗之中,然后踩着众女人的鲜血登上那金字塔的顶端,死后在历史的卷轴上轻描淡写的着点笔墨,某某某乃某某某的皇后……
瞳孔深处急颤了下,这样的日子光是用想都觉得不寒而栗,就拿这一顿饭来说,她宁愿坐在丧尸堆里,看着满地的血ròu肠子闻着血腥气啃着馒头,也不愿如此刻般众女围一男如死人般吃着饭,哪怕这顿是山珍海味,哪怕是珍馐玉食。
从福晋那里回来后,翠枝就敏感的发现她的主子有种类似悲伤的qíng绪。
翠枝只当今个四爷的那番话太伤人心,相劝却又无从劝起,只能陪着主子黯然神伤。
小曲子拉过翠枝得知事qíng的始末,却并未觉得是啥大事,在他看来他主子是gān大事的人,不会在这种小事qíng上墨迹很久,给她一些时间,会想开的。
而张子清的这种负面qíng绪却足足持续了一个白天,这个白天内,她奇异没有绣小蜜蜂,没进食半口,就连日常点心都没去领取,甚至连话都不说了。
自古以来后院女人的快乐都是建立在其他女人的痛苦之上,向来能吃的张子清今个滴水未进,她们不由得影片回放,回想起今个早吃饭的时候,那提着筷子数米粒的动作,那张小脸茫然无措,泫然yù泣,一副渀佛被人抛弃的小狗般的表qíng,再自动脑补她此刻的惨状,后院女人的心就如夏日吃了根冰激凌,冬日喝了口热糖茶,丝丝缕缕的畅快,哪怕张子清与她们平日无仇无恨,哪怕她表现的再怎么烂泥扶不上墙再怎么于她们没有威胁,她依旧是她们的隐形敌人,谁叫她们有着共同的男人?所以她们依然会为她的痛苦而暗自窃喜。
瞧吧,这就是后院女人的变态逻辑,若是张子清加入到在这个团体当中,迟早有一天会比她们变得更加变态。
好在张子清没有低落太长时间,晚上进空间的时候,当看到那片肥沃的土地上,一片又一片可喜的西瓜藤连成一片,而个个肚皮鼓鼓,一溜烟的将西瓜藤都压成一个个窝的大西瓜时,张子清郁卒的qíng绪一扫而光!
宝地啊宝地,她的宝贝空间竟然送了块宝地给她!
先前不过为了销毁证据才将那些西瓜皮和种子一股脑的先扔了空间了事,不想这西瓜皮自动化作了土壤肥料,而种子却由土壤孕育,这才不过一日的功夫,竟给她孕育成一个个圆溜溜的大西瓜来了?这不是宝地是什么?
从空间出来,张子清唤了翠枝和小曲子进来,后一想,又让他们将小喜子和翠红也叫了进来,落了锁拉好帘子,一挥手十个大西瓜绿光璀璨的一溜烟摆放在炕头。
一人捧上两个,啃吧。
啥,啃不完?
呔!今晚啃不完,哪个也休得离开!
☆、23神奇的瓜
体弱多病的张格格又病了,这次的病渀佛来势汹汹,就连她屋里的奴才们都跟着一脸菜色,成天的焉头焉脑如丧考妣的模样,让后院的女人不禁开始揣度开来,莫不是这张氏就快不行了?
后院女主人乍一听闻,这还了得?火急火燎的让人请了刘太医过来,刘太医轻车熟路的将脉一把,巨汗狂下,吃了他最后的两帖药,按理说这余毒应该已经解了才是,怎的还死磕着赖在体内?莫不是他药不对症?难不成真的是他年老不中用了,连下药方子都能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