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我善谋。可我自知比不上你。但是,我未曾想过,你竟会这样来谋算我。”柳司澈望着君倾宇,乌黑的眸子里面只有一片冰凉,没有一丝一毫的qíng绪,声音也如同浸润着冰泉一般,冷冷的,“倾宇。这就是你要的,算无遗策么?”
君倾宇神色复杂的望着柳司澈,未曾说话。他只是苦笑着望着柳司澈。他真的算无遗策么?怕是人算不如天算吧。若是早知道会是如此结果,他宁可他不曾算。
从前的柳司澈虽然和他立场对立,但他们仍是知己。可是如今,柳司澈虽然会为他所用,但是,他们或许再也无法回到从前的qíng谊了。
“柳家如今已是七皇子的囊中物了。日后七皇子若有吩咐,司澈自会效劳。只是今天,司澈因家姐去世,心qíng不好,恕不奉陪。”柳司澈空蒙的眸子尽是一片冰寒与哀痛,淡漠的起身,离开。
君倾宇望着柳司澈飘然离去的紫衣身影,轻轻叹了一口气。乌黑的眸子里面闪过了一丝迷惘。
母妃。我一直以为只有得到天下,只有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势,才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可是,我却因此伤害了不愿伤害的人。我真的,做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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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7. 娘子有喜了!
柳锦绣的死讯很快传遍京都。
丞相柳远征为此震怒,声称和君贤齐势不两立,转而投靠了七皇子君倾宇。皇后柳芯惠听到这个消息,昏厥不起。
一时之间,太子党的势力斗转急下。还在观望的朝臣纷纷投靠七皇子君倾宇,君倾宇成为锦国储君的呼声空前的高,可以说整个锦国几乎都支持君倾宇成为锦国的储君。
在君倾宇的府邸。
君倾宇依旧是一袭不羁的红衣,松松垮垮的铺泄在身上,如彤云一般耀眼。他的眸子比之前的更加深沉,几乎是一片浓黑,密不透风,如同布满天空的乌云一般,就连唇角的笑意,也带着几分深沉,不似之前般随意不羁。
“君贤齐一党虽然已经树倒猢狲散,可是柳芯惠毕竟还是正宫皇后,君贤齐怎么说也是名正言顺的储君继承人。恐怕是时候对柳芯惠下手了。”洛倾凰望着君倾宇的神色,微微蹙了蹙眉头。
最近君倾宇总是时不时会露出这般深沉的神色,就连她也看不透君倾宇这一刻的心思。仿佛有什么极为沉重的东西压在他的心间,将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沉闷,可是当她问起的时候,他却总说没有什么,只是最近事qíng太多,压力有些大。
君倾宇虽然这样说,可她还是放心不下。君倾宇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如此的惊采绝艳,谋略过人,世间能有什么事qíng让他觉得压力大?即便是处于这皇室纷争,yīn谋的最中心,怕也是难不倒他。
他最近总是如此,必是有心事。可他不愿说,她也没有办法。
原本处于沉思状态的君倾宇听到洛倾凰的话,微微挑了挑眉毛,眸中的沉闷消散了不少,唇角勾起慵懒的笑意,只是这慵懒中却夹杂着丝丝杀气,将他整个人包裹的如同战场上战无不胜的神一般,“的确是时候了。我要柳芯惠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可若是将当年的事告诉皇帝舅舅,怕是他现在的身子会受不住啊。”洛倾凰自然明白君倾宇心中隐忍多年的恨意,这么多年来,他不得不认贼做母,这其中的心酸,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听到洛倾凰的话,君倾宇略有迟疑,不过仅仅只是片刻,墨黑的墨子里面又透露出几分决绝,他的周身弥漫着孤寒陡峭的气息,一字字说道,“这事qíng,他早该知道的。母妃的死,他难道就没有责任么?口口声声说着爱她,却无法替她报仇,竟还一直让害死她的凶手高坐皇后之位!”
洛倾凰望着君倾宇,只见他整个人虽然沐浴在阳光下,可是却没有半分温暖,每次提及他的母妃,君倾宇总是难以控制的冰寒,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妃日日受尽折磨,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她死去,自此以后,受尽欺凌,费心调查,查到的结果却是自己认贼做母,相信谁也无法接受。他会如此,也无可厚非。
这些年来,君倾宇其实一直生活在煎熬中。他故意张扬不羁,故意对君羽宸诸多不敬,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可是他内心的深处,还是深深爱着君羽宸的,否则,以他的内敛深沉,又怎么会将自己这般孩子气的一面展现在君羽宸的面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