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皙哦了一声,晚上的时候下半夜可是比上半夜更冷!小关倒是个孝子!
孔尚任席地坐在甲板头上,闻着那酒味,不禁有些犯馋,道:“今日虽不能饮酒,可是朗朗星空之下,也该作诗以娱才是!”
曹寅笑道:“孔兄也有什么好诗打头吗?”
孔尚任哈哈一笑,报羞道:“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什么来,不过我一首前些年途经北固山所做的七言绝句,正可念来!”
“洗耳恭听!”
“孤城铁瓮四山围,绝顶高秋坐落晖。
眼见长江趋大海,青天却似向西飞。”
曹寅拊掌笑道:“好一个‘青天却似向西飞’,妙哉!正好,我也有一首诗念来!”
“访客冬江上,江烟拥月昏。 雁声来浦外,渔火出芦根。淡泊忘年友,殷勤静夜言。自渐良会阻,何日离尘喧。”
听着他们念诗,温皙很头大,作诗神马的完全不行!而且清朝这个时候根本没什么好抄袭的!纳兰容若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早就写出来了,要是敢抄袭,保准会被人揍死!
果然,曹寅回头道:“温兄弟怎么不吱生?也做一首来如何?!”
温皙急忙摆手道:“听了二位兄长的诗,小弟就不敢献丑了!我平日里也只能做二首打油诗,实在丢脸得很!”擦,果然穿越到清朝是最倒霉的了,什么都不能抄!
孔尚任哈哈大笑,抚着胡须道:“温小哥真是实在人!”
夜上子时,愈发冷冽,小关也出来接替老关了。温皙等三人是在困倦得不行。就会房间睡了,温皙推脱道:“我半夜爱起夜,便把最外头位置让给我吧!”
孔尚任和曹寅已经是哈欠连连了,自然没什么好争辩的,钻里头就蒙头大睡了。温皙长长地送了一口气,急忙把屋里的沉水香换上安息香,叫他俩一夜到天亮!幸好冬日里冷,都只是脱了外套便睡下,少了许多尴尬。温皙留了一缕jīng神力在此处关注着,看他们都入睡了。便跑到屏风后头闪身进了空间里。
进了空间,温皙自然也是瞌睡连连了,却不敢睡着。只好打坐运行吐纳经第二重。到了第二重就不像第一重那样必须一鼓作气三四个时辰,随时可以开始、随时可以停止,既能好好休息也能留一份心关注着外头的动静。
现在丹田还很空虚,原本积蓄的存货都共计给了玉录玳,产后虽然练过一段时间。但是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qíng搞得没心qíng了,现在出来了,总算能好好修炼了。
因为晚上睡得晚,所以孔尚任和曹寅早晨起得也有些晚,还是后来小关来敲门说到了曲阜地界孔尚任才起chuáng来的。起来的时候,温皙已经在一旁准备洗脸了。孔尚任道:“温小哥起得好早!”
温皙笑道:“也才刚刚醒来,现在都辰时四刻了!日上三竿了!”
孔尚任急忙穿上外套,道:“已经到曲阜了。惦记着家中老母,便先走了!”
温皙指了指桌子上的食物道:“先吃点东西垫一垫底吧!”
孔尚任扣上帽子,急忙穿着靴子道:“不用了,我回家再吃!”
温皙见他一副焦急的模样,便急忙用牛皮纸包了两个ròu饼塞给他。道:“距离孔家还是不断的一段路,路上带着吃吧!”
孔尚任不禁感动。怀揣着热乎乎的ròu饼,拱手道:“日后小哥儿到曲阜来,孔某必定扫榻相迎!”
温皙拱手回礼,道:“来日若有机会,一定造访!”心里却在想,以后怕是没机会见面了!
曹寅这才迷迷糊糊醒来,“孔兄这就要走了吗?”
孔尚任笑道:“曹兄弟不必相送了,我也只在曲阜停留一日便要南下去扬州和纳兰大人回合,江宁也是要去的,到时候还有机会再碰面!”
曹寅哦了一声,道:“介时孔兄可一定要去织造府!”
孔尚任急忙应了下来,就背上褡裢,快步跑出了船舱,温皙也只能在甲板上挥手相送。因跑得急,竟然也察觉出自己的褡裢鼓囊囊比原来多了东西!
船在曲阜停留了一个时辰,需趁这个时间下船去买一些吃食,老关小关也要去买食物和烈酒。稍稍停顿一下,便又一次启程了。
曹寅道:“昨夜三个人一张chuáng,倒也没觉得拥挤!”
当然不拥挤了,温皙可没跟他俩大被同眠!温皙笑道:“以后几日,曹兄和我都可以一家三口住一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