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子袋!这是胤祄羡慕已久的东西,触手又柔软丝滑的质感,看似如丝绸一般,但是其坚韧程度非刀斧可破,更水火不侵袭,内中容量也十分可观!胤祄急忙从腰间取下随身佩戴的青龙匕。匕首的尖在指尖轻轻一刺,便有嫣红的血珠子沁出来,滴在了玉色芥子袋上,旋即那一滴血便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被吸收了,芥子袋上也染了一层红意,胤祄忙用jīng神力一看,内中尚且空空如也,他便将青龙匕回鞘。心念一动,便将皇阿玛钦赐的匕首给放了进去。
“对了。你额娘…还好吧?”静一静默许久,才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话,毕竟一直算不出她到底如何了,静一终究有些不放心。
“师傅你放心吧,额娘没事!”想到额娘叫自己保守关于仙境的一切秘密,胤祄也只能如此含糊地回答静一。
静一顿了顿。道:“她的魂体…现在何处?”
胤祄眉头微微一缩,沉了了数息,方才道:“额娘在一个很安全,灵气很充裕的地方,等修为jīng进一步便会回魂。”
“灵气很充裕的地方?”静一思绪在所存不多的福地一一略过。却一一否定了,如今灵气最充裕的地方,分明师尊当年所留下来的dòng府!这世间,已经少有灵气充裕之地了,莫非这世界上还有他不晓得的福地dòng天?静一看着自己徒弟不yù言明的样子,他也不好太深问了。
毕竟温皙现在是康熙皇帝的妻子,他的确不好太过追问了,忙解释道:“我只是算不到她是否安好,有些担心罢了!”
胤祄收起芥子袋,道:“师傅,我之也运用六爻算术也出了些问题…”譬如算不准巫蛊之术施法之人的jīng确所在,已经限制那人到底是何人,以及暗中相助的人是何人!想到此,胤祄看自己师傅的目光不由含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静一面上有温润的笑容,如长辈般慈爱:“六爻算术并非万能,世间本就有不可测算之事。若是算不出,便不要太纠结于此。”
胤祄亦露出几分看不清意味的笑容,缓缓道:“师傅说的是!”他回头看了看主院方向,道:“师傅,夜深露重,我改日再去药王观找您。”说着,略一弯身,便要告辞。
静一忙唤住胤祄,追问:“你额娘,还安好吗?”
胤祄扬起一个笑脸,在月光下露出洁白如贝的牙齿:“师傅不是说,若是算不出,便不要太纠结吗?”
静一顿时哑然,讪讪笑了笑,道:“你说的是。”
胤祄复一弯身,道:“我先回去了,福晋若是醒来发现我不在,一定会到处乱找的。”说完,胤祄身轻如燕,便跳跃着从花丛间穿越而过。
月光透过参差的桂叶,有细微的光点落在静一在微风中起伏的道袍上,恍如点点星光摇曳,长长的叹息伴着深夜露华,有湿润的意味。
后半夜,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极细微的雨丝绵绵不绝,天地一色朦胧如许。天明时分,方才渐渐停了,世界仿佛被洗涮过一般,空气虽然有些泥土的味道,但难掩清新气息。
十八福晋索绰罗氏亲手将郡王的红珊瑚朝珠戴在丈夫脖子上,从陪嫁侍女手上平稳地接过普洱,双手呈给胤祄。
胤祄这会儿突然觉得娇妻在侧,也是一件美事,接了茶,漱了口。今日是新婚头一天,照例新婚夫妻需要给婆婆敬茶,可惜温皙尚早昏迷,是喝不到最后这杯茶了,只是入宫请安的规矩是不能免了的。
梳洗罢,小夫妻一同用过早膳,便乘坐在宽敞的暖脚悠悠入宫去了。入宫的路,胤祄去过多次了,面色自是悠然。索绰罗氏却有些紧张,一双嫩如葱白的纤纤玉手紧紧攥着衣袖,心脏也在砰砰乱跳。
胤祄耳力惊人,便执着福晋的手,微笑如chūn风:“放心,皇阿玛虽然威严,但不会随便发怒,平日里是很慈祥的!两位嫂嫂也是极好说话的人,你放心就是了!”
索绰罗氏轻轻嗯了一声,道:“天家威重,妾身自然有些惶恐,让爷见笑了。”
胤祄笑得两靥生了一双浅浅的酒窝,浑然有几分温润的感觉,更加之胤祄本就颀长俊朗,星眸剑眉,又如此亲和,更叫索绰罗氏生了一脸娇红羞态。
承乾宫,如今温皙已经被挪了回来,毕竟长久居于养心殿,也会招来太多的闲话。如今在此伺候的是温皙的两个媳妇,瓜尔佳宜兰和钮祜禄宛姵。伺候病人的工作也很简单,不过是一日三餐喂服汤药,更衣洗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