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别急,客人还没到齐呢。”齐颢铭笑道,指着跪在地上的许管家看向许氏,“母亲,我这里有十来封十几年前的信,不过是从薛三家中搜到的,奇怪的是,这其中不少竟然和许管家的一模一样。”
许氏心中一惊,随即想起了前些日子随身丫鬟低估着书房内原本她用来练字过的宣纸,不知道哪个婆子都给收去扔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那兴许是这人和许管家认识,何足为奇,颢铭,你今天把大家都叫到这里来,所为何事,莹绣可还在齐府养身子,你应当多去陪一陪才是。”
“这就不牢母亲费心了,今日前来,不过是想问问母亲,当年是如何买通了我身边的奶娘,在我落水昏迷的时候,给我下毒,导致我半身不遂这么多年。”齐颢铭笑着说着好像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qíng,不像是追究责任,更像是求个知道。
此话一出,厅堂中瞬间安静了下来,许氏拽紧着手不去看齐颢之看向自己的眼神,嘴角扬起一抹牵qiáng,“你在胡说什么!”
“莹绣生产在即,齐府一场大火,十来个黑衣人偷袭,他们有没有告诉母亲,该杀的人没有杀,该抓的人也没有抓到手?”齐颢铭看着许氏那猛然瞪大的双眼,脸上越发散着一股暖意,轻描淡写地说着,“我记得,还有两个人是逃出来了。”
“颢铭,你不可这么污蔑你的母亲。”南阳候抓住许氏气地发抖的手,斥责道,齐颢晟原本沉寂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看了一眼南阳候,嘴角泛着一抹难辨的笑意,随即隐藏了下去。
“母亲,儿子可否冤枉了您?”齐颢铭看着许氏,一手轻轻地抚摸着挂在腰间那一串大小不一的玉石串,细看之下,那是莹绣生产当日摔裂在地上的玉笛磨制而成的。
“颢铭,母亲能谅解你这么多年来对此事耿耿于怀,莹绣生产的日子又诸多不顺,但是你不该把这些事怪在母亲头上,这么多年来,虽说我没能像你的生母一样对你和颢晟好,可我也不曾亏待你们,你今日这番话,这真是伤了我的心。”许氏说着说着,泪水就落了下来,配上那不断发颤地身子,当真是伤心yù绝。
“希望等会的时候,母亲也能够这么说。”齐颢铭当着南阳候的面嘴角扬起一抹不屑。
南阳候正yù说什么,一个婆子就匆匆地走进了厅堂里,跪在了他们面前,颤声道,“侯爷,皇后娘娘驾到了。”
随着这婆子说完,不远处就传来了太监的传话声,“皇后娘娘驾到!”
许氏刚刚要站起来的身子猛地坐了回去,随即又被南阳候给拉了起来,耳中只传来南阳候的怒斥声,“皇后娘娘来了怎么到现在才禀报。”
那婆子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没有回答,齐颢晟和齐颢之也起身,南阳候听着那太监越来越近的声音,紧张地等在厅堂的门口,身后是站着的齐颢晟和齐颢之,齐颢铭则依旧坐在轮椅上,神qíng淡然。
“二弟,想不到你还留了这么一手。”齐颢铭抬起头,看到齐颢晟面带笑靥地看着自己,瞥见怀里的木匣子的时候,神色还稍微一动。
“大哥过奖了。”齐颢铭淡淡地回道,齐颢晟一怔,回过头去继续等着皇后驾到。
皇后出宫是大事,起码京城官员都会知道,再者皇后娘娘身子本就不好,这样来到南阳侯府,是齐忠阳怎么都想不到的。
远远的看到那鸾凤顶篷下漫步而来的尊贵之人,一旁搀扶着的,竟是定王妃穆染筝,南阳候瞬间明白了皇后到来的意思。
他记起儿子曾经说过,父亲不能做主的事qíng,他自然会找人主持公道,可这主持公道的人,怎么都没想到会是皇后娘娘。
“拜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穆染筝扶着皇后袁氏走近,南阳候一家齐齐下跪,“平身吧,南阳候不必如此多礼,只不过是见着今天天气晴朗,随定王妃一块来散散步。”
皇后的声音柔柔的,听着十分舒服,可南阳候一点都不敢怠慢了这个女人,从生下四皇子之后,皇后娘娘的身子一直是时好时坏,有好几次都听说皇后不行了,可都挺了过来,比起那身子健康的张贵妃,南阳候更惧怕这个看似温柔的女人,在那个宫中出来的,有哪个是真正意义上的善良。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此人伤的如此之重。”走进厅堂,没等坐下,皇后看着坐在那的薛三,眼底没有半分嫌弃,只是关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