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欢闻言轻轻垂眸,像这种伤势已经非常严重了,若再有其他的伤,恐怕就是大罗金仙降世,也回天乏术了。难怪唐挚要选择自己来做这个掌权人,无论是唐家的人,还是他自己的人,都不能出来主持大局,只有她可以。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立场不偏不倚,是完全向着唐挚的,更因为现在谁距离权柄最近,谁就是众矢之的。
唐挚这次若不能绝地求生,那么……谢清欢心中轻轻一叹,正准备问得仔细些,也好做些应对,哪怕于事无补,好歹是尽了一份心,也算对得起唐挚走的这一招险棋。
她才要开口,就听旁边传来一声冷哼,毫不掩饰嘲讽的女音在寂静的走廊上响起,甚是刻薄:“不过是个戏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谢清欢的眸子轻描淡写地扫过去,不带任何qíng绪,那人趾高气扬与她对视一眼,骄傲了扬了扬下巴,毫不客气地啐了一口:“呸!不要脸!”
ada的脸色沉了下去,让谢清欢掌权是老板的意思,这哪里是在骂谢清欢,分明是在骂老板!就凭她,也敢当着我的面骂老板!
谢清欢对她的rǔ骂毫不在意,甚至还笑了笑。那笑声很轻,没有嘲讽,却也绝不温和。
蒋青对ada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cha手,无论唐挚生死如何,这个时候,谢清欢都需要立威。
那人满面怒意,伸出芊芊玉指指着谢清欢:“贱人,你笑什么?”
“啪!”清脆的耳光声在走廊上响起,谢清欢神色淡漠,看向她的目光简直跟看死人差不多。
所有的人都是一愣,那人脸上挨的那一下极狠,雪白的脸颊上浮着十分扎眼的青色的指痕,半边脸肿的极高,与完好的那半边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人也被打懵了,捂着脸瞪了半晌眼珠子,轻轻咳了两声,自口中吐出两颗大牙,难以置信地盯着谢清欢:“你、敢打我?”
“哦?”谢清欢无动于衷地看着她,抬起右手看了看,“我打了你?”
那人蓦地一噎,她脸上挨的那一下子是实实在在的,但……她并没有看清楚是不是谢清欢出的手。
Ada静静站着,谢清欢要拿唐家那些不安分的练手,她是没有半分意见的。只是,见到那骇人的伤痕,她还是有点心惊,当初谢清欢甩在唐非脸上的那一下子,简直就是温柔地不得了。
她自己也会些功夫,但刚才,她根本没看出谢清欢是怎么出的手!
“就算我打了你,那也不叫打你,”谢清欢清冷的目光扫过那人的脸,淡淡笑道:“那叫教训!”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家之主(3)
教训这两个字格外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走廊上两方人马各占一隅,各据立场,各有考量,听了谢清欢的话,各自冷晒,一时之间皆是无语——艾玛这姑娘是闹哪出啊?脱剧本飚戏呐?立威嘛,做个样子就成了,也不怕玩脱了?
谢清欢的本职确实是艺人,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也确然就是个戏子。逗乐的小玩意儿罢了,平日里即便是花钱捧着,谁还真心当回事了不成?
唐挚认她做义妹,原本是打算在唐非十八岁生日时借着庆生宴会隆重宣布,先前也只是介绍给了唐挚的兄弟们,并没有在唐家举行正式的仪式。唐家的人对唐挚的决定是没有任何影响力的,对于这件事,他们私底下聊起来,很是暧昧不明。
唐挚并非是唐家土生土长的,先前在街区的那些经历使得他身上带着一种温室中成长的唐家人所不能及的悍勇凌厉。就好像羊群之中立了一匹láng,他们自然会忌惮。
结义这种事qíng对于豪门来说,原本就带着浓厚的江湖气息。如今唐挚的身份地位又可称得上是显赫了,认了个往常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艺人做了义妹,这事在明眼人眼里就很有些意味深长了。
义妹?这幌子可不那么高明,谁知道是不是qíng妹妹?豪门里边的龌龊事还少了?就连那向来挑剔的唐小少爷也不排斥她,可见小戏子确实有几分本事。唐家这两兄弟向来感qíng深厚,当初唐挚不还为了唐非将谈婚论嫁的恋人打包送走了吗?谁知道他们兄妹三个私底下有没有玩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花样?
唐挚掌权,除了在唐非的事qíng上没原则没底线,其他的事向来是公私分明赏罚明断。他一贯不喜那些嘴碎的嚼舌根,一旦犯到他手里,天王老子来求qíng都不管用,必定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