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欢嘴角轻轻一抽:“这样就可以了。我走了。”
路子允听她这么说,有些遗憾地放弃了继续改良花式的打算。
谢清欢打开车门,却没有马上坐进去,而是一手撑在座位上,拿了一个卷轴出来,递给路子允。
路子允觉得这卷轴有点眼熟,眉心一跳:“这是?”
“小小心意,”谢清欢微微一笑,“算是上次的回礼。”
上次就是路子允在雍华宫送她谢持节画作的那次。路子允想说你跟我实在不用这么客气,但他开了口却是:“下雪路滑,开车小心点儿。”
“知道。”谢清欢应了一声,一手扶住了车门,“那么,再见了。”
路子允替她关上车门,摆了摆手,看着她的车慢慢驶离他的视线。直到那车看不见了,他仍然站在原地,低头看一眼手中的卷轴,静静一笑。
“七爷,”路小心从他身后钻出来,看一眼他手中的卷轴,“咦,这是清姐送的吗?”
“走了。”路子允不答她的话,只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小心啊,你这次帮大忙了。”
“七爷,这都是我该做的。”路小心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家七爷跟清姐之间是有的新的进展,她也觉得挺欣慰,不枉她攒出的终极恋爱大典,小小七爷终于有了一点点影子。
路小心笑嘻嘻看着路子允:“不过七爷,你还要再接再励,千万不要大意哦。要知道,清姐一天没结婚,七爷就要面临各种潜在qíng敌。说又说回来了,这年头多的是打着真爱的幌子横行无忌的人啊,就算结婚了,也还是可以离的。”
“qíng敌?”路子允轻哼一声,略一挑眉,唇边笑意森凉入骨,“离?”
路小心当然知道自家七爷对待敌人向来是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的无qíng,但感qíng这个事儿吧,并不是谁更qiáng硬谁就能笑到最后的,她转了转眼睛,笑道:“七爷,你想想那个任某某,再想想那个段某某。”
路子允脸色一黑:“嗯?”
路小心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路子允qíng窦初开,战略上稳中求胜,战术上稳扎稳打,她总觉得对着同样温吞的谢清欢,这有条不紊的节奏有点让人捉急。
看看任某某,再看看段某某,别的不说,两人有一个十分明显的共同点——随便起来不是人。
当然,像七爷这种轻易不随便的人,做到他们这一步实在不易。感qíng的事,路小心也不好多说,只悠悠道:“七爷,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啦。”
路子允睨她一眼,拿着谢清欢送的卷轴,若有所思地走开了——任西东跟段明楼有什么好的,都是没节cao的种马。
谢清欢自路家离开,先去看了唐挚,这个时候唐非通常也在。唐挚的身体恢复地不错,换上的新内脏也没有排异的qíng况出现,只是依旧很虚弱,医院将他当成重点观察对象,随时更新各项指数。
《山河》自各院线下线之后,谢清欢就闹出了不大不小的绯闻,季卓阳有意减少了她的曝光度,因此她这段时间比较闲,除了宅在家里琢磨演技,偶尔出门也是来看唐挚。
自唐挚清醒之后,她就没再对唐家的事出过一声,不管是她先前揽过去的黑道的事,还是挪到唐非手上的那些。说到底她跟唐挚这段义兄妹的关系也不那么牢靠,她做得多了,反而不美。
而唐挚也不是唐非,他清楚谢清欢的顾虑,也知道她再cha手黑道的事已经不合适,因此谢清欢撒手归权,他二话没说就接了过去。
谢清欢到医院没多久,唐非就过来了,还带着一个大大的食盒。唐家的大厨手艺很棒,谢清欢也挺喜欢。帮唐非摆好饭菜,又将小饭桌往唐挚那边推了推,谢清欢这才端起自己的那份——拜唐非所赐,在病房里跟病人一起用餐已经很习惯了。
唐非这段时间当家作主了,才知道唐挚的不易,权力固然是好东西,但为人处事要不偏不倚着实困难。天天眼巴巴地盼着唐挚康复,他好松口气。
对于谢清欢的事,他也上心了一回,还公权私用,公费给唐家所有下属企业主管以上的人员定了电影票,让他们去看《山河》。其他产业的还好,皇冠娱乐接到消息的时候,还以为听错了,艺人总监更是怀疑小老板是不是想要挖谁的角。
唐非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也没空去细想温小遥了,但报上谢清欢的消息他都看了。如今对着正主,唐非有点儿想问,又觉得有点儿不厚道,瞥一眼谢清欢,赶紧收回目光看着手中的饭碗,跟做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