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心小声嘟囔道:“七爷也是好意。”
“对她而言,这并不是好意,而是侮rǔ吧。”路子允笑着摆了摆手,看上去心qíng极好,“她并不是那种趋炎附势攀附权贵的人,这很好。”
路小心不解地辩驳道:“可是,七爷也并没有别的心思啊。跟七爷做朋友,对她的事业也有帮助不是吗?”
路子允对她甚是包容,伸出一指在她额上轻轻一点:“这个啊,你以后会明白的。”
这世上有一种人,生来就是孤松,傲雪凌霜,永远学不会攀附。这种人往往心韧志坚,一旦决定道路,纵然荆棘遍布,风霜摧折以难改其志,一往不悔。
并不是不知道另有捷径,而是太过明白,走上那捷径,亦要付出惨重代价。而那大家恰恰是曾经最为阵势的东西,一旦丢弃,最本真的她,便不复存在。
这个世道,功成名就是最后的结果。而她要的,是以最本真的自己,做到功成名就。若是两厢冲突,她必定坚持自我。
这样的人,做朋友则为诤友,做身边人,则为良伴。所以,谢清欢能毫不犹豫地拒绝他的‘好意’,真真是再好不过了。
突然,有些想赶快见到她呢。
以我这个年纪,自然不可能对女人冷淡。只是没有遇上合适的人,就胡乱发qíng,那跟禽shòu又有何区别?即便是禽shòu,尚且知道忠诚伴侣,人若是活到连禽shòu都不如的地步,才是真正悲哀吧?
不过,如今我已有心动的人。路子允一手负在身后,淡淡地想,在遍地靡艳里升腾出一种柔qíng——让格雷那个BT处男嫉妒去吧,他长到这个年岁,只对尸体有兴趣,让他心动的,只有福尔马林。
路小心纠结地看着路子允眉宇间的温柔,轻轻咳嗽两声,又道:“七爷,还有一事。”
路子允的语调温温的:“嗯?”
“苏师说,孟家的小少爷也对谢小姐有些意思。”路小心挑起眼帘,“您看——”
“既然喜欢,争取便是。”路子允皱了皱眉,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外甥xing子绵软,做事qíng优柔寡断,向来是雷声大雨点小,“爱qíng,可不是靠嘴说的。”
谢清欢既然极好,那么有其他慧眼识珠的人喜欢她,这很正常。但,最后能站在她身边的,必定是最qiáng的!
孟青流,身上带着一半路家血脉的你,可不要叫我失望,中途弃战。
这边的事qíng完了就早些回去吧。路子允悠然一笑,忽而想起一事:“上回说送她的琴,送去了吗?”
路小心回道:“七爷吩咐之后,我便让人拿去重新配弦刷漆,好好包装一番,。算算时间,这会儿应该已经送到谢小姐手上了。”
路子允笑了笑:“先闹出了岔子,那亲,她怕是不会收了。”
“这倒未必。”路小心摇了摇头,“谢小姐来御琴斋,一眼就相中绿绮,显然是懂琴的。面对七爷,单手斗琴,也不见有半分局促,那琴艺连七爷也颇为欣赏。高山流水觅知音,七爷赠琴,名正言顺。”
路子允看她一眼,赞赏地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
T市。谢清欢听了送亲人的来意,十分慡快地收下了绿绮,并将它与先前的古筝一起安置在书房,更即兴弹奏了一曲,正是先前在试镜现场弹的那曲。
萧朗月静静坐在一边,听得如痴如醉,还不忘拿手机将曲子录下来。完了之后,她十分纠结地皱着眉毛:“欢欢,你gān嘛收他的东西。”
“先前咱们去御琴斋,不就是冲着这琴吗?”谢清欢笑眯眯道,“虽然这折扣夸张了点儿,但我并不是空手拿的。我平日弹的曲子,只有你能听,他这不是沾了你的光吗?”
萧朗月听她这么一说,顿时豁然开朗,悠悠叹道:“哎,早知道有这些事,当初我就不去参加《山河》的试镜了。如今连累你遇到这些破事儿。”
谢清欢笑道:“人生在世,哪能没点儿波折呢?你我之间,说这些就太生分了。”
“说的也是,祸福相倚,有林天华这活招牌,《山河》肯定会火。会有更多的人,被你的演技折服的。”萧朗月信心满满,找到数据线连上电脑,打开网页。
谢清欢对电子产品的认知,还停留在祖父的手札上,心中十分好奇,看萧朗月的cao作,不由问道:“萧萧,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