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母后也是关心她的,这句看似偏颇的言论,却是她最大的警告与担忧,一个为了男人付出真心的女人,那么她便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死物。她是尊贵的大公主,绝对不能在任何qíng况下丧失理智,愛qíng之于她是个危险的东西,她愿意永远不碰qíng爱,只谈利益。所以当时她选择的和亲国是对朝庭最有利,也是最能发挥她本事的国家,可惜她的抱复没有得到发挥便换了个时间按了个人。
不知道母后在得知她被刺杀身亡时,还是否能保持她永远的端庄,母后……会为她掉眼泪吗?或许也不会吧,那样冷静的女人,她会为了别人哭吗?即便是她这个引以为傲的亲生女儿也是一样吧……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丁紫突然从回忆中找回思绪,就看到铃儿满脸担心的望着她,“小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不好。”
“我没事。”低下头,丁紫放开紧紧攥住的账册,深吸一口让自己平静。
“小姐其实是为了少爷才会不想嫁吧。”铃儿以为触动了丁紫的伤心事,眼眶有些发红,声音也不禁哽咽起来,“小姐,你是世上最疼爱弟弟的姐姐了,小少爷命真好。”
铃儿怪异的动静让丁紫意外的抬起头,就看到这小丫头已经开始“哗哗”流眼泪,真是看的好气又好笑:“智儿若真是命好,便会生在一个父慈母祥双全家庭,她是我的弟弟我自然要照顾他,为了他我做什么也甘愿。”他是我在这个世上最最亲近的人了,也是她的奋斗目标,她自然绝对不会让智儿受什么委屈的。
此时外面声音平息下去,不一会林嬷嬷与喜儿便回到紫竹院,不过两人脸色都十分不好,显然便是照着丁紫的吩咐做下去,可是那些人对丁紫的误解与恨意也更深了罢。看着丁紫在看账本也不想让她烦心,两人便什么也没说。
侍郎府虽然比起它名门贵府还是简单许多,只是这转中馈也是将所有权限全转走,这账本这十几年的都拿了过来,足足两口大箱子,丁紫方一审阅便停不下来,便是到了晚膳她也因为看账本无心吃食。这账本她是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九年前的三年里开始,王氏掌管中馈时有些账目便不对劲,粗略算了一下,这三年里少说少了三千两银子,一两银子对于许多平民家都是一个月的开销还有余,一千两够一般家庭一辈子的生活了,在侍郎府这看似小数目实际上却是引发假账错账的开始。马姨娘刚接手时府中账目还算正常清晰,半年后账目开始混乱,到最后一个月少上五十一百两都是少的,九年下来往少了说她贪了六千两银子,而且她借着掌管中馈又管着云齐柔当年的嫁妆与嫁妆辅子,护国府的嫁妆铺子与侍郎府的,不论地点占地以及从事经营的东西绝对不在一个层次。也就是说若是马姨娘在侍郎府能贪下至少六千两,那么从云齐柔的嫁妆里,她到少要番一到两倍的钱银才算合理。
她现在从马姨娘手中坑出三万多两的银子,她看起来手头也有些紧了,当初她没有在收回嫁妆时立即查看账目便目的便在这里。主母早逝,年幼的少主子位都很年幼,云齐柔原来的嫁妆铺子,她有八分肯定会背叛的,今天看了这些账册她却是十成十肯定,那些铺子有一半的掌柜已经背叛她了!
扩大qíng报组织的最大助力便是钱和人,那些马姨娘贪去的,她要一分不剩的讨回来,还要让她赔的血本无归!只是先从哪里入手呢?
翌立一道划破天空的惊叫声在侍郎府中响起,众院子的人大惊纷纷跑去查看qíng况。
林嬷嬷快步奔进内室,看着已经坐要梳妆台上束发的丁紫,惊色道:“小姐,昨天责令被打之人中小厨房的豆花今早上吊准备自杀,被同屋的丫环流彩起身发现给救下来,虽然没死成不过却昏迷不醒,那豆花是大厨房管事嬷嬷黑嬷嬷的女儿,平时很是宠爱,黑嬷嬷怕是一会就会上小姐这来吵闹。”
一个府中,最重要的三个权利集中地分别为厨房,账房,以及分派职务掌管整个府中管事的大管事这三个地方。厨房管饭食,对人的生存需要是最大的,账房管的就是钱,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谁能不在乎钱。就像是她若不是为了钱,她何苦将侍郎府这么肮脏的中馈接起来。那大管事管着人员调配的事,府中下人说不定敢欺负哪个不受宠的主子,却没有一个敢得罪府中大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