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还是丁紫进安王府后第一次亲手处置人,没见过丁紫手段的,还以为她不过就是个幸运得了太后眼,然后又幸运进了安王府的普通官家女子,看着平时也十分端庄恬静,这狠起来,简直让她们震惊。
突然间,那些参与这件事的下人们,心里升起惧怕以及后悔,她们有预感,这件事不会容易过去的!
“本世子妃累了,愣着gān什么,真是没有眼力价。”丁紫突然说道,此时一堆下人被按在板凳上,刚才没什么事的下们愣了愣,还是水嬷嬷反映最快连忙搬来一个椅子又垫了个软垫给丁紫坐下。
“还是水嬷嬷知道主子的心思,这老人和那些上不得台面,爱耍小聪明的就是不一样,自己以为聪明,往往就死在这自作聪明上了。”众下人低着头,这话听着十分刺耳,丁紫又道,“蓝月院从中馈分出来后,这院中下人的卖身契也在水嬷嬷你那吧。”
水嬷嬷一见丁紫出面,本来担忧的心,也跟着有了主心骨一般,世子妃虽是年轻,但是她却莫名对世子妃有种信赖,那种感觉她说不出为什么,但这感觉就是这样的qiáng烈,水嬷嬷立即回道:“回世子妃,您说的没错,这蓝月院下人们的卖身契全在老奴手中。”
“去把她们的卖身契拿出来,本世子妃今天心qíng正好不怎么好,有你们这些人陪着,说不定便能被你们哄的开心了。丁嬷嬷虽然不知道什么轻重,无端猜测主子心事越据了,不过她担忧的也不是没道理,这蓝月院万不能出现那种背信弃主的奴才,发现一个,本世子妃定要重重惩罚。常嬷嬷这件事水嬷嬷再仔细着跟本世子妃说一遍,本世子妃倒是听听常嬷嬷有什么胆子,敢给主子下毒的!”
“老奴听令!”水嬷嬷转头将随身带着钥匙递给喜儿去她房中取蓝月院下人的卖身契,一边将之前发生的经过全说了一遍,当然常嬷嬷说于嬷嬷这个采买可能出问题的事她也一并说了。
于嬷嬷一听,身子一抖,猛的抬头看着认真听着面无表qíng的丁紫,立即又垂下头去。
这时候喜儿已经拿着卖身契走出来,丁紫旁边又支了个矮桌,正好将卖身契放下,整个蓝月院下人卖身契也有一摞,丁紫拿起来,那些下人却是面面相窥,不知道丁紫想做些什么。
“丁嬷嬷……于嬷嬷……绿小……大丫……”丁紫声音轻轻淡淡的,拿着卖身契一个个念着,每说到一个人那些下人不禁身子一抖,无形的恐惧笼罩在她们身上。
不一会丁紫将一院子下人除了水嬷嬷喜儿等人都读了个遍,然后将卖身契递jiāo给水嬷嬷手上:“水嬷嬷,你说那些背主的奴才,以前都是什么结果啊。”
水嬷嬷抬起头,冷着脸回道:“回世子妃,这奴才的天就是主子,别说一生下来就该为主子效犬马之劳,不可以有半点怨言,便是主子让奴才去死,那奴才也是不能有半句不是的,谁让这主子就是奴才的天呢。就老奴所知,前朝刘丞相的管家刁奴,常常欺负庶家小姐,无意被老丞相看到,平时那可是他身边最得利的下人,二话不说直接拨了她的舌头乱棍打死,至于她的家人,男的卖到青楼当guī公,那女的也都卖到青楼里当jì子,俗话说丞相府前七名官,这丞相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了,当丞相府的奴才也是十分光荣的事,可惜这老管事真是个拎不清的,一家子都落到这么个下场。”
“再说本朝的,先皇太师府中的奴才也是仗势欺人的货色,竟然仗着自家主子是先皇的老师而张扬跋扈,竟然连皇亲国戚都不放在眼中,也是那太皇太师是个明理的,向先皇自请罪过,这个下人一家啊,最后直接被拉下去,受五马分尸凌迟之刑,那死状别提多可怜了,一大家子啊,全死了!”
水嬷嬷越说,一堆下人脸上越白,因为这些还真就是事实,水嬷嬷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别说官家了,便是那些商家平民家,这下人也都是最低贱的,依靠的都是主子生活,城东的张员外,隔了两条街的粮油店,都因为出过下人仗势欺人不敬主子的事而被广为流传过,只不过从古至今,没有哪一个将主子不放在眼中的下人有好下场的,最轻的也是乱棍打死,重的一家人都要受到牵连,不是全部被斩身亡,便是进入那些青楼里当最下贱的jì女,一双玉臂千人枕!”
水嬷嬷话一落,整个蓝月院静的连每个人的呼吸以及狂跳的心跳声都听的清清楚楚的,不时有玉瑜煽丁嬷嬷巴掌的声音响起,一下下更是镇的她们心里没了底,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下人们,脸上惨白惨白的,哆嗦着身子,已经吓的六神无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