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月有意探寻一句,那喜儿却是低下头不言语,她也不好再问。
丁紫好似没看到她们的眼神,只是拿着绣帕小心的看着,微嘟着嘴道:“才不要,怜月手艺这么好,我才舍不得她嫁人,怎么也要等我出嫁后手艺学全了才能考虑,你们两个小蹄子,是不是想嫁人想疯了啊,竟然撮掇怜月嫁人。马姨娘将她给我,那就是紫竹院的人,她的事我做主。”
丁紫没好气的指着喜儿铃儿骂道,两人抿着唇也不敢回嘴,连连求饶。
那怜月脸色一变,虽被她极快的掩示下去,那眼中的恨意却是一扫而过。
她倒是不恨丁紫,丁紫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小丫头,这些年在马姨娘手上被打压的不轻,便是最近段时间被bī的没招狠了几分,想的却不如马姨娘想的远。
当日她分明也看到了老爷那眼中的神色,分明是看待一个喜欢女人的眼神,马姨娘跟着老爷身边这么多年,哪会不清楚。
在揽月院她就因为自己的相貌处处受她打压,平时也鲜少将她带在身边,没想到她不过被老爷多看一眼,马姨娘就毁她前程!
当爹的哪有在自己儿女手中要人的道理,而且这大小姐也是孩子心xing,根本考虑不到身边丫环年龄大了该找婆家,显然还要将她压在手上几年才放出去,她今年可十八了,这年岁早该嫁人了,若不是马姨娘从中做梗,她哪能还嫁不出去,何必要受那恶心的男人折磨。
怜月眼中再难掩恨意,马月妮你想的倒是美,派我来紫竹院当你的jian细,还能阻止府里进人!只是她现在人单立薄,想要改变现状实在太难,她悄悄看了眼正在跟喜儿铃儿讨论绣工的丁紫,眼中转过丝异色。
丁紫嘴角含笑,眼中灿落星辰!
两日后,丁鹏笑眯眯前来揽月院查看丁紫嫁妆的进度,谁知道一进马姨娘房门当场愣住了。
只见屋子里除了堆放在一边的丁紫嫁妆,其它的地方竟是素静比家中死了人也差不了分毫,再见马姨娘穿着素净的白色棉布衣,头上只别了两枚银簪子,简单的像是普通人家的妇人,哪像个官家妾。
丁鹏眉头拧成一团,本来的满心的欢喜匆淡了几分,心里十分不悦。
马姨娘见他如此,却是软语道:“老爷,贱妾最近张罗大小姐的嫁妆疏忽伺候老爷了,方姨娘那边身体最近不怎么慡利,老爷要不去先去那里瞧瞧,等贱妾收抬妥当再来伺候老爷。”
马姨娘至从嫁进侍郎府,那是每日每夜都想揽着丁鹏进自个的屋里,从来没有过向外推的道理,她这样一说倒不显得她大度,反倒像是在掩示着什么,丁鹏心里泛着疑惑。
“你这屋子里怎么回事,怎么收抬的这么朴素,原来的东西都哪去了?”他有时也赏马姨娘些好玩物,现在看看屋子里,除了几件普通摆设便是桌上一套茶碗看的过去,哪还有原来的富丽奢华。
“这……”马姨娘神色犹豫又心虚,最后咬咬红唇摇摇头,“最近忙的身体有些不愉,我见了那些艳色的头晕,所以便让丫环撤下去了。”
“说慌,月妮,你什么时候也对我说慌了,到底什么事,给我说清楚!”丁鹏不悦的拍桌叫道,以前马姨娘最是懂事听话,根本不会顶嘴,便是在chuáng上她便是多累了,也只会努力迎和令他高兴。
今天马姨娘先是冷淡的拒绝让他离开,这有事有隐瞒,更是让丁鹏在意了。
马姨娘吓了一跳,缩着脖子,眼中有着热泪,竟是嘤嘤哭了起来,丁鹏一见,这是她有什么委屈了,想着马姨娘最近忙着丁紫的亲事,府中又传她二人关系缓和常常见面,怕是丁紫暗中使了绊子,让马姨娘难做了吧。
真是个不懂事的,姨娘都如此为她婚事费心,还不知道感恩,真是个养不活的白眼láng,丁鹏在心里骂了丁紫一顿,抱着哭的颤抖的马姨娘,心疼的直安抚:“丁紫跟你说了什么,你跟我说,我去骂她!”
“不不不,这跟大小姐没有关系,都是我自己不好。”马姨娘哭的梨花带泪,连连拉着丁鹏,眼中满是恳求,就怕他一气之下找丁紫麻烦。
然而她如此做态,更让丁鹏以为是马姨娘在丁紫那里受了气,马姨娘却害怕她嫡女的身份不敢说什么只有自己忍气吞生。
丁鹏火气直冲脑门,扒开马姨娘便气匆匆往外走。
“老爷,老爷,您这是做什么啊,这事真跟大小姐没关系啊,您这要是去了,我以后还怎么在府里做人啊!”马姨娘吓的竟然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成功的阻止了丁鹏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