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只剩半口气的样子,张小碗眼睛移到江小山身上,这时她听得外面又有急马声,她皱了眉,再问:“怎么回事?”
那江小山这时已快步把汪大郎扶到位置上,听到这话说,“遇上敌人了……”
“后面的是敌是友?”张小碗已经用眼神示意小老虎去拿弓箭。
“是敌,他们的人很多,我们的人已经被他们杀了不少,公子杀了他们好几个也还是……”江小山哭丧着脸,他身上的伤已深,把人扶下后他这时已瘫在了地上急喘着气,下面的话像是无力再说出来了。
那汪家大郎也在重重地喘着气,张小碗顾不得他会不会歇菜,此时她接过奔跑如豹子一样敏捷的小老虎手中拿过来的弓箭,沉着地问他,“是跟娘一道还是在屋子里?”
前天才跟她去深山狩过猎的汪怀善想都不想地答,“跟娘一道。”
张小碗点头,这时她已顾不上说话,她一个错步就已经跑到了放在墙头的扶梯上,就着手就已经拉弓she箭。
汪怀善不比她的差,这时已经跑上了另一道扶递,已经从背后的箭筒里抽出了箭头……
张小碗瞄了瞄人数,正好五位……
她眯了眼,两箭齐she,三次拉弓she出六只后,她躲过对方she过来的两箭,随即斜瞄了身边的儿子一眼,见他没事,把最后两箭对上了马上的最后一人。
“咻”地一道箭声,那马上的人叫了一声就倒在了他的马下,被马带了很长的一段路。
马上的人失足,马儿见前方的屋子没路可通了,也知要转道,它向另一道路疯跑了过去……
随即,路上只留了三具没被马儿拖带着走的尸体。
母子联手,在不过几次眨眼的瞬间,就把五人从马上she了下来。
张小碗没有下扶梯,在确定后方没有人再追来后,转头对小老虎说,“可看清了?”
汪怀善转头看着他娘,静待她说话。
“娘不是让你不还手,”张小碗微动着嘴皮,用只有他们听得见的声音说,“像这种不认识,跟你没有切身利害的敌人,你就可以在有威胁你的生命之前一箭就要了他们的命,就像遇到猎物一样,什么都无须多想,这时手要准,箭要快,要他们的命即可,可懂?”
“懂!”小老虎说了一个字,眼睛里全是坚锐的神采。
张小碗微微一笑,闭了闭眼,把眼里所有的锐气全部掩下,这才下了扶梯。
等到了地上,进了屋,汪大郎朝她直直看来时,她恰好地低下了头,对他福了一福,看着地上淡淡问道,“大公子可要拔箭?”
“你会she箭?”汪大郎冷冰冰地看着她,只是cháo红的脸色说明着他现在受伤不轻。
“曾打过猎。”张小碗淡淡地答。
她不急,如果可行,汪大郎这时死了都不关她的事。
☆、70
冬天衣服穿得多,箭头she得不深,拔拔就出来了。
因小老虎习武后身上总是会有一些比较严重的伤痕,这比他在外面打架打的那些伤要重上一些,因此张小碗多备了些药在家,这时被这两人全用完了。
汪家大郎确也像个男人,张小碗拔箭泼酒消毒时哼哼都没哼一声,倒是那位下人拔箭惨叫,泼酒消毒时顺叫,叫得小老虎皱着眉,嫌恶地看着他,觉得他简直就是无用极了,不像个男人。
把这两个人的伤包好,小老虎跟在了去灶房的张小碗的后面,到了灶房便问,“他们什么时候走?”
张小碗摸摸他的头,笑了一笑,“该走的时候。”
说着时她看向他,小老虎不屑地扯了扯嘴角,随后伸手摸了摸胸前的狗子,这才低下头轻声地说,“我知道了,我不会乱发脾气的。”
他要有耐xing,要在长大到足以有力量时,他才能去反抗那些让他愤怒的。
现在,如他娘所告诉他的那样,还不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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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碗先把已经煮好的粥弄上了桌,把他们娘俩的让给了人。
她带着小老虎出了门,带他收尸。
尸体不能拖回来,就先拖到后院,怎么处理,只能待那汪家的大公子来决定了,这就不关他们母子的事了。
她杀人的箭头很准,都躺中了喉咙与脑袋,小老虎在看到后看得惊惊叫奇,忙问她他什么时候才能跟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