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韩氏收回了手,坐在椅子上的她都气得抖成涮子了,张小碗走近了点她,站在她的面前,在汪韩氏被吓得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时,她轻轻柔柔地在她耳边耳语道,“听说咱们家是得罪了富贵中人才有的这一劫,如果您说这房子田土都是您的,这说是说得过去的,可这地契房契都在我手中,您看,我要是大公无私一点,上衙门把这契纸上缴了,这官老爷是不是觉得我这是……大……义……灭……亲……了……”
汪韩氏这时像是呼吸都停止了,眼珠子都瞪得不动了。
张小碗若无其事地收回身体,眼看着这个老妇,对汪韩氏淡淡地说,“我要后面的那处房舍,后面的五亩水田也归我,土我也要二亩,您挑个时间把这些给了我吧,我自会带着孩子在后面过得好好的,自不会前来打搅您和您汪家人的日子,如若不然,我们母子日子不好过,我也不介怀拉上您一家人陪着。”
说着,她翘起了嘴角笑,偏着头对汪韩氏笑着说,“说起来,要是我们一家子人走了,到了地底下,我还能继续侍候您呢……”
说完,张小碗看了看失惊得一句话都不说出来的老妇,看着她脸上那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骇然,再看看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她那湿了裤裆的下方,她掏出帕子,学着她一样地拭了拭嘴角,再漫不经心地收回了怀中,淡笑着说,“儿媳要跟您商量的事说完了,劳烦您想想,有了结果再差人叫媳妇来就行。”
说着,她嘴角笑意更深,“要是婆婆不喜欢见到媳妇,您差人来跟我说个结果就好,儿媳这两天正在闭门思过,就不过来日日给您请安了。”
她话尽如此,随后朝这汪韩氏再福了一福,微微笑着牵了一旁安静看着她们的小老虎走出了这堂屋的这扇大门。
☆、74
午后,张小碗拿了铜钱给小老虎,让小老虎出外去买了几个馒头回来。
这次小老虎是从正门出去的,出去时,那闻管家的见了他,犹豫了一下,问道:“小公子是要去哪?”
“买吃的。”小老虎板着脸答了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那管家一听,立马道,“厨房有,厨房有,我帮您去拿,就帮您去拿。”
汪怀善笑笑,“我跟你去拿吧。”
说着跟人进了厨房,挥着小手哟喝着教里面的婆子炒了菜,烙了饼,见她们手脚不利索,他嫌她们没用地大大地叹了口气,随后他自己捡来了柴,找了他的箭头串上ròu,就像在野外一样把ròu烤熟,自己给自己加ròu吃。
他这一顿搜刮,把厨房里几个主子和几个仆人十余人的份量拿走一半,还好当夜汪氏父子那几人都没有回来,几个下人才没有饿肚子。
不过这事闻管家的还是说与了汪韩氏听,汪韩氏听闻此事时那苍白的脸色更苍白了,她想了好一会,才jiāo待了闻管家的去张小碗那拿契纸。
“现在去拿?”管家的有些小惊。
“告诉她,我们只拿回我们自己的,她要的,就……给了她吧。”汪韩氏胸脯剧烈起伏,话就像是从她牙关里挤出一般。
管家领命而去,不多时,从张小碗那拿回了十亩田有三亩土的契纸,不过因土地的契约是五亩写在了一起,张小碗让汪怀善另外了一份三亩的契约给与他们,上面也画了汪怀善的押。
汪韩氏看着纸张上那说是小儿写的字,等那管家出去后,她又看了看那端正有力,字字透纸,绝不像小儿写的字半晌,从嘴里又挤出了四个字:“恶妇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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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韩氏口中的恶妇毒子分到了后面的房舍,他们刚把行李搬过去一点,汪韩氏就叫来盖房的人围起了墙,看架势是要把他们隔在后面。
张小碗见状皱了眉,她是真不明白汪家的堂堂一个夫人,怎么这点表面功夫的能力也没有?不过她确也没小看这个女人,听得小老虎从外面带来的消息,说是那闻管家的在外头散布了她不贤不德的话后,她也算是歇了口气,叫胡九刀那边请人再使了把力,把恶婆见形势不对,回头诬蔑媳妇的话传了出去。
这样一来一回,就算汪韩氏再出招,她接着就是。
想让他们母子死在他们汪家人的前头,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
这天下午,张小碗带了小老虎去小苗镇赶集,与胡九刀,胡娘子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