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到半夜,身边睡着的那男人便把手搭到了她的腰上,张小碗闭着眼睛静待了一会,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又睡了过去。
清晨间,她醒来时,发现那男人睡在她的发边,半张脸压着了她的头发上,她无可奈何地转过身,半推了他一下。
“怎地?”这男人便睁开了眼,眼睛里一片清醒。
张小碗稍稍微笑了一下,小声地说,“我要起身给您准备早膳了。”
“嗯。”汪永昭一听,身体一松,复又闭上了眼,懒懒地应了一声。
“您起起。”张小碗见他根本不动,无奈地又小声说道了一句。
汪永昭听得又睁眼瞪她,顺着她的视线到了她的发间……
看得一眼,他便转过了头,顺势离了张小碗的头一个巴掌长的远。
张小碗的头发便就此解救了出来,她起了身,刚下chuáng穿好衣裳,就见得汪永昭下了chuáng,张开手臂对她说,“把我的衣裳拿来。”
张小碗默然,只得朝他福了福,先去拿了gān净里衫过来。
给他穿那里衫时,避无可避,总归是摸得了他身上的肌ròu,汪永昭身材确也是好得紧,张小碗看着也不遭罪,本也是无事的,只是刚把里衫穿好,打好结,汪永昭下面的绸裤便支起了帐蓬。
张小碗淡定地视而不见,给他穿好外袍,还蹲下身给他穿好了靴子,给他穿戴一新后,还微笑着朝他问,“给您煮糙米粥如何?还是今早您想吃点面条?”
汪永昭一听,想也没想地狠狠瞪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去了那前院,拿着马鞭把属下们的门全都一鞭掀开,赶着衣裳都没穿的下属们去了那后院的河里cao练。
大冬天的,他那些受他的令来拜见他的众属下,便在还有着冰碴儿的河里瑟瑟发抖。
而为了以示将士同体,汪永昭摘了靴子,跟着也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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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山连滚带爬来给她报汪永昭在河里gān了什么,张小碗拿着手握了嘴,诧异地说,“这可是冷得很吧?会着寒生病。”
说着就忧心地皱起了眉,“这可怎生是好?”
江小山听得愁了脸,见大夫人真是什么都不懂,只得gān笑数声,说道,“您让人给煮点姜汤吧,大勇他们回来可能得喝上几碗才顶得住。”
“那可不是。”张小碗一听,立马对江小山说,“你快去前院叫温婆婆煮上姜汤,我熬好粥就来。”
江小山只得领命而去,那远去的背影都是弯着的。
他走罢,张小碗失笑摇了摇头,便又沉重地叹了口气。
现下睡在了同一个被窝,她又明挡不得,过得些时日,她难道还真能装傻到底不成?
现如今,还真是只得掩耳盗铃,躲得一日算一日了。
想罢,张小碗自嘲地笑了笑,便又不再多想,继续cao持手中的活去了。
这日子,再怎么难,也难不过以前不是生就是死的生死决择。
这日早上一群汉子冻得半死回来,下午,就被嫌他们没用的汪永昭踢出了门。
张小碗叹了口气,叫江小山找了他们回来,一人包了一包袱带回去的什物。
来的每人都是十两的银子,五斤的腊ròu,还有一篮子花生瓜子,那大竹篮是张小碗从村中相熟的编蔑竹师傅那买的,个个都扎实又大,装得那一篮子平常不惯吃的花生瓜子那也是近半两银去了,众人得了一堆什物,第二次跟汪永昭道别,完全有别于第一次道别时的垂头丧气,个个脸上都有些喜气。
这时,汪永昭脸色便也没再那么难看,还说道,“回头家中有事就来这找我,我不在,找夫人即可。”
“知晓了。”众人跟他辞了别,真正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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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永昭那日着了小寒,终究不是很年轻的身子了,风寒一着,旧疾又起。
张小碗熬了好几天药喂得他喝了,好了近七天,汪永昭这才没疼得一夜一夜地发虚汗。
这几日间,他发了汗,也不让江小山来帮他擦拭,更不让别的仆人过来帮他沐浴,这些活便也只得张小碗gān了。
给他擦了几天身,洗了几遍澡,他身上能摸到的地方张小碗也全都摸了,有了这么个过程,这半夜汪永昭突然压上她的身,她便也没拒绝。
这事一做,张小碗头几天很是不适,来这世道这么久,劳累的生活磨得她丝毫yù望也无,平心而论,身经百战的汪永昭那活gān得不错,但张小碗这身体硬是疼了几天,每天都是忍耐着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