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打开箱子看得半会,把靖王妃写给汪张氏的信一封封打开,看得那熟悉的字眼多时,他才抬头对坐在下首的汪永昭说,“你算是娶了一个贤妻。”
“是。”汪永昭垂首。
“下去罢。”皇帝眼睛又转回了那堆信,颇有些心不在焉地朝他挥了挥手。
汪永昭就此退下,走出宫门那刻,他抬头朝得天空吐了口气。
不管如何,这次也确实被那妇人圆了过去了,他没有跟皇帝硬扛,皇帝也没想再接着暗着借助他手削他汪家的势力,如此这般景象,确实比他先前打算硬扛的策略要qiáng上太多,没有损兵折将,也未用一卒一马,便绝了一些人想跟他斗的人的后路。
这次说来,得了最大好处的是他,不是她那小儿……
汪永昭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直到前来送他出宫的太监小声地催了他半会,他才提步大步而去。
那宫里,靖皇得了太监的报,待人退后,他对大太监说道,“张氏是个进退有度的,想来,她有生之年里,他不会做太多有损她清誉的事。”
“这……”大太监一时听得并不是很明白。
靖皇没有感qíng地翘起了嘴角,“皇帝,权臣,哼,算他看得明白。”
说罢,他把他的王妃的箱子合起抱上,偏过大太监伸过来的手,亲手把箱子抱回了寝宫,把物件掏了出来,放置在了已放了不少什物的地方。
这龙chuáng这么大,皇帝看着这以前就觉得是他的,现下睡下却觉得并不如何的chuáng心想,“总算是有点用处了。”
*******
半月后,殿堂里,靖皇新封了武状元,同时,文状元这些也被赐点,一时之间,京城上下欢腾一片。
身为武举的主考官,汪永昭在外一脸高深地受了同僚的不少恭喜,一回到后院,门一关,他那平静的脸就拉了下来,一脸怒气,朝得张小碗怒道,“谁家给你递贴子,都不见!”
说着,就大步往那堂屋走去,走到门口,还大力地踹了一下门。
张小碗拿着帕子掩了掩嘴,朝江小山看去。
江小山苦着脸,上前跟她小声地说,“殿试钦点的状元,榜
眼,探花这三个人,都不是咱们……”
江小山拿着手截了截自己地胸口,示意这三个人中都没有汪家的人。
“这……”张小碗皱眉。
江小山见她还不解,大叹了口气,“只有那五人上了殿试,中间就有咱们府的两个,可您看看,这结果……”
他用着手背敲了敲手板心,一脸有苦难言。
张小碗犹豫了一下,朝得他轻颔了一下首,算是知意,这才跟着去了堂屋。
这厢江小山见大夫人又要去哄大老爷了,他就轻手轻脚就去了那厨房,看能不能讨得些点心吃。
“您先回房把朝服换了罢?”张小碗探了探瓷壶,见得水不热,yù要叫人去拿热水过来时,就见汪永昭不耐烦地把她茶杯上的盖给掀了,一口把她的那杯子参茶喝了下去。
张小碗见得摇了摇头,但也没再去叫人,拿着温水又满了一杯,看得汪永昭又一口气喝了半杯才止,她才道,“您这是气什么呢?”
“你懂什么。”汪永昭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深吸了几口气,这才转脸过来对她道,“算了,这次由得他去。”
张小碗不解地看他。
“他要灭我的威风就让他灭去……”汪永昭皱眉,“就当还他前几个儿的。”
张小碗听得朝门边走,朝着门外探了探头,才转过头对汪永昭微有点不满地说,“您就别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了。”
跟皇帝这样明算帐,这不找死么?张小碗有时也觉得靖皇对汪永昭的忌讳也不是没道理的,任谁有这么一个根本没想着尽全力效忠皇帝的权臣当属下,这晚上的觉都睡不好。
汪永昭听得她的话又冷哼了一声,一脸yīn戾。
张小碗知晓,他不快的应该不只是朝廷里的事,还不快的是她肚子里的事。
今天,刑部尚书府那头就报喜讯来了,秦夫人在今个儿上午间生了对双胎出来,两个都是男娃。
她都知晓了的事,跟着刑部尚书一起上朝的汪永昭肯定是知晓了。
如张小碗所料,汪永昭还真是为着这事在不快,他沐浴时都不愿意张小碗伺候他洗澡,朝着她就是不快地吼,“你出去,自个儿沐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