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_作者:杀猪刀的温柔(426)

  “定会无事,过得些许日子,定会让他写信给你。”汪永昭低得头,把她小心翼翼地抱在了怀中,口气暗然道,“莫哭了,你哭得我心口都疼了。”

  ***

  这年的九月,万里之外的汪怀善送来了信,还带来了两张虎皮与怀慕做他八月生辰时的礼。

  信中,汪怀善告知他娘,他一直带兵呆在大山内捉拿敌国首领,五月底才出的山,这才派亲兵来与她送信,望她原谅他的不孝。

  除此之外,他还说了一些山中的见闻,他洋洋洒洒写了二十张纸,把他见过的那些稀罕物什都写在了纸上,但一字也没提他带兵行仗的凶险,也没提他有没有出过事。

  他与她写信,从来不提危险,张小碗是知晓的,现下见得了他亲笔写的信,她这心也是算下放了一大半。

  能写信,还写得这般多,就算是出了事,想来现在也是无碍了。

  等心qíng平复后,她便也清醒知晓自己的这一举,让汪永昭为难了。

  从西北到南疆,有那万里之地,哪怕有得三四月时间,可这一来一回,也不知跑死了多少马,替她找到人写信,又不知是花了多少功夫。

  可汪永昭还是为她做到了。

  莫管这是什么qíng,张小碗都知这次是她欠了他的。

  他们之间,走到如今这地步,她与他的帐已是彻底算不清了。

  算不清了,那些过往便也更模糊了起来,张小碗面对着汪永昭比之以前多了几许坦然,没有过去那般严阵以待,就像在对待一个摸不清底盘的合作者,现在的她对着汪永昭便自然了几分,与得汪永昭说起话来,便也多了几分她与得孩子说话时的亲昵,照顾他起来,用心也多了两分。

  汪永昭对此似有察觉,但从不提起。

  这年十月天气骤然严寒,汪永昭背上旧伤复发,张小碗烧了极热的火坑,拿着热油与他推拿肩膀,又依着瞎子大夫的法子仔细地替他扎针,过后,又拿了厚被裹了他的身边,又让得七婆叫人把烫水搬去浴房。

  她忙里忙外,直到汪永昭沐浴洗净那一身虚汗后,她这才松了口气,跪坐在chuáng上,拿着gān布替裹着被子的汪永昭拭湿发。

  “过得明日您就无事了……”张小碗轻轻声地与他说。

  “给我口酒。”

  “刚扎完针,喝不得呢。”

  “何时才喝得?”汪永昭回过头不快地看她道。

  “明早就喝得了,”见汪永昭那张染了风霜的脸上有些孩子气,张小碗笑了起来,“给您烫一大壶,还煮红辣子的羊ròu锅与您下酒喝,您看使得?”

  第二日早间,汪永昭看着他的那壶酒,很有先见之明地掀开了壶盖,对得张小碗板着脸道,“你又骗我,这才半壶。”

  ☆、196

  汪永昭的指责让张小碗笑了起来,嘴间则柔柔地道,“已是大半壶了,这才清早,您莫要贪杯。”

  汪永昭冷哼了一声,见她拿着筷子夹着ròu片往他碗里放,他才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道,“喝你的粥,我自会动手。”

  张小碗点头应“是”,但过得一会,又从里头夹了萝卜到他碗中,小声地劝着他,“您也要多吃几块萝卜。”

  汪永昭不吭声,但还是把她夹来的萝卜吃下了肚。

  张小碗抬起头,见得他眉目之间已无病气,那心便真安了些许下来。

  汪永昭是倒不得的,怀善还在战场,怀仁还只有一岁,这一大家子,还得靠他撑着。

  他难,她知晓,也会替他分担一些,但愿如此,这日子他们能一起撑着过下去。

  人活着,大概就是这样,只能往前看,以前的事,谁都无再多的余力再去顾着了。

  ***

  靖辉五年九月,大凤朝的异姓王善王及冠之年,当朝皇帝陛下派身前太监不远万里前去南疆赐他金冠,道他护国有功。

  张小碗这边得讯后,听罢那赐词,嘴角翘起,心中不无讽刺,这汪家的人,一个两个都护国有功,但这也没有绝了皇帝想让他们事休后gān脆全死的想法。

  这厢,张小碗也收到了信,怀善在信中说,年底他会携一女回来成亲,那姑娘是当地土司的女儿,望张小碗派人先行替他送去聘礼。

  张小碗当机立断就备好了聘礼,请许师爷替她去走一趟。

  许师爷应承,随即就带了军队前往。

  车队走了,张小碗还在心里琢磨着礼是不是太轻,或者太重,她不知南疆的风土人qíng,问过人之后,又在里面多加了几分礼,也不知是不是冒犯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