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个宫女的贞cao在宫里又算得了什么呢,主子对你做了就是做了,给你名分是祖上积德,不给你名分,你也只能受着,但谢嫮知道,主子不是那样的人。
先前两人拉扯的时候,谢嫮的衣领有些开了,转过身去系好,平静的下了榻,沈翕也缓过神来,侧眼看了看她,说道:
“对不住了。”
谢嫮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沈翕见她这样,突然放声喊道:“聂戎。”
书房的门被立刻推开,谢嫮的脸一下子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根子,被主子袭击是一回事,被人在外头听见了,又是一回事,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无声无息的被主子袭击,谁也不知道,也就没什么好尴尬的了。
“你送五姑娘回去,不用露面,送到即可。”
沈翕的声音已经完全平静下来,对聂戎说话时,语调依旧是不怒自威,丝毫没有先前被人听了墙角的尴尬。
聂戎一脸正气凛然,不苟言笑的点头:“是。”
只有谢嫮无奈至极,连连摇手说道:“不不不,我,我自己回去就好,我,我……”
沈翕见她这样却是不在意,对聂戎使了个颜色,聂戎就上前来对谢嫮比了个‘请’的手势,这回是正儿八经的被请出去了,谢嫮不敢再说什么,也就垂头丧气的跟着聂戎走出了书房。
经过门边的赵三宝身旁,正好对上那小子惊讶的神色,谢嫮只觉得更加尴尬了,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再回头看一眼。
待谢嫮走后,沈翕这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眼角扫到遗落在软榻上的三本书,他记得其中一本,就是上回她在书斋里没看完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来:
“真是个书呆子。”
☆、第48章
聂戎依照沈翕的吩咐,把谢嫮送到了侯府巷口,便不再向前,就连马夫都没有惊动,真正的来无影去无踪。
谢嫮下了马车,回到院子里,见云氏正在院子里浇花,过去请了安,就回去了巽芳居。
花意待不住,很少看见她在院子里,竹qíng从内间迎了出来,给谢嫮倒茶:
“三姑娘和四姑娘早就回来了,姑娘这是去哪儿了?瞧这发髻都有些松动了。”
竹qíng的一句普通的问候,让谢嫮心头没由来的突突起来,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发髻,果真松动了许多,早晨还cha在后面的一支珍珠簪子竟然不见了。竹qíng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咦,姑娘的那支珍珠簪子呢?”
谢嫮看着竹qíng,很快冷静下来,说道:“哦,可能我去逛书局的时候在路上挤丢了吧。”
竹qíng看着谢嫮,叹了口气:“姑娘,不是我说,下回呀还是带着奴婢吧,奴婢带个饽饽在车里等你,出入也有个人伺候,这簪子好歹也是钱买来的,姑娘说丢就丢了,都没处寻去。”
伺候了谢嫮两年,竹qíng早就把这位的脾气摸透了,只要不犯着她的底线和原则,平日里就算是贫嘴些,拿她打趣也不要紧,只见谢嫮看着竹qíng娇嗔的横了一眼,果真没有对她话里的调侃生气,抬手指了指,谢嫮说道:
“别忙活了,去把榻扫一扫,走累了,想歇会儿。”
其实谢嫮现在哪里是一个‘累’字能形容的,先前被吓的四肢发软,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只觉得头里和两腿像是被人灌了铅似的,沉重的不得了,脑子里嗡嗡的,也不见消停,眼前总是闪过先前那个画面,鼻尖也总是嗅到那抹若有似无的气息,上一世她心有所属,即便主子哪一天不太一样了,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是这一世,她心里清明的很,不再为qíng所困,整个人就像是一张什么都没写的白纸,如今主子突然和她亲近,就像是在她那张纸上写下了什么,模模糊糊,看不清,却分明知道,纸上已经有了什么,不再纯粹了。
这一觉,谢嫮从傍晚睡到了后半夜才醒来,就在醒来的前一刻,她还在做梦,回到了御前伺候,和主子朝夕相对,她从来没有发现,原来她上一世和主子竟然曾经靠的那样近,白天贴身伺候,晚上若无妃嫔侍寝,主子睡龙榻上,她睡龙榻下,主子睡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她,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也是她,枯燥的宫中生活,他们竟然就这样相对着过了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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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过后,云氏就开始忙起来,要准备年节之事,谢嫮有时候也跟着她打打下手,除了做这些,谢嫮还得看福源楼的账本,画多寳阁的样式,最近谢韶又打算在京城开一家多寳阁,事qíng还是很多的,以至于在那之后,谢嫮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其他事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