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小在这方面,是一家人里面的行家,一家子没有不服气的,自然她说怎么弄,就怎么弄。
成品摆在李小小面前时,李小小还是忍不住笑了:浓厚的蓝色釉面覆盖了酒瓶的上半部,下半部的褐色本色让圆乎乎的酒瓶看着十分质朴,这样的造型和颜色,配上李小小农家酒那几个字,红泥封口再用蓝色的布盖在瓶口上,布在瓶颈上用金色的穗子系上,看着确实是很有卖相。
国味楼的包厢中,胡金元看到李小小摆在桌面上的酒时,狠狠地吃了一惊:类似的包装江浙一带用于huáng酒的灌装,确实漂亮,被李小小如今用来装白酒,竟然有着惊人的美感。这个农村的小丫头怎么会有这样剔透的心思?
“不是,我说你是怎么想到的?”胡金元有些不能理解。
“曾经见过一个类似的瓶子,印象非常深刻,所以就这样做了。这个做起来没有玻璃瓶那么麻烦。”李小小笑笑,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这样的卖相和这样的酒,不知能不能在你的酒楼里卖?”
胡金元也笑了:这样的卖相,是很能吸引一些有些文化的人的,再有这样好味道的酒,在自己这档次的酒楼中,一百八十块钱卖出去肯定没问题只是作为自己的酒楼,胡金元也有自己的规矩。
“我也不瞒你,你这个酒,在外面如果肯跑市场的话,七八十块钱一瓶没问题,在我这里自然不是这样的价钱,一百八是最少的价格,我卖二百八也正常,但是你如果供应,我就只能给你按照七十块钱一瓶结算。”
去掉瓶子和穗子,一斤酒能卖五十多块钱李小小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立刻点头如捣蒜一般地答应了没等李小小讲别的,胡金元主动提出:“你的这个酒,我也不打算在我这里搞什么独家供应,你想往外卖可以,但是这个包装的,你必须按照不低于一百块钱一瓶给别人。”
眨了眨眼睛,李小小表示不懂其中的缘故。
“你给我的价格低,我才能有更大的利润空间。其它酒楼如果要卖你这个酒,他进价高了,定价自然要高,否则他没钱赚,就不会卖你的酒。”胡金元讲到这个份上,如果李小小还不懂,就真是脑袋让门夹坏了“我答应你的这个要求。”李小小立刻就答应了。
看着这个小丫头,胡金元突然问:“我说李小小,有一点不很好奇啊:你说你这么折腾,赚了不少钱了吧?你怎么就这么多赚钱的点子呢?又为什么会这么拼命赚钱呢?谁给你这样的动力?难道你很缺钱吗?”
是的,越是接触,胡金元就越是好奇,这许许多多的点子,她无穷无尽的jīng力,到底都是从哪儿来的?对于胡金元来说,李小小就是一个谜一样的妹子。
“为了我的亲人。我想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李小小微微一笑,讲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你现在这样赚钱的方式已经足够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了呀?为什么还要不停地搞新的东西呢?”胡金元对于这样的想法并不觉得奇怪,只是她这样的收入,就算放在城市,也能过得衣食无忧了,为什么还在拼命地折腾呢?
为什么?李小小曾经也问过自己,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我想让他们活得更有尊严。”
是的,尊严。
爷爷曾经上过战场打过仗,回来后这几十年,当大队书记,当村支书,清清白白做人,尽管从来没有帮家里做过多少事,惹得家里人有怨言,但村里人却都是尊重他的,这样的尊重,是多少年的宽容大度和秉公处事得来的,是造福了村里人后,村民们朴实的回馈。
李贵旺并不是个大方的xing子,事实上,一家子除了爷爷,没有谁是大方的xing子,只要是影响到了自家的利益,家里的每个人都会去争取。李小小通过让几兄弟一起办豆腐坊,让几兄弟看到了致富的希望。如果再把酒坊弄得上了轨道,这一大家子还担心以后的生活吗?
今年过年家里格外热闹,来拜年的除了亲戚,还有许多平日里给李小小种菜供菜的村民,他们也都是在自己的生意中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利益的,能在自己赚钱的同时,让村民们的生活都有所改善,还能让他们对自己一家子能够心存感激,又有什么不好?
如果自己的农场开起来了,招村里的人来做事,他们有了就近打工的地方,不必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留守儿童,能够就近照顾家里,自己又不必准备员工宿舍管他们的住宿,又有什么不好?